沈芳看着他,说道:“是啊,他懂,他懂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先把我的主任撤了,他这是在治我,所以你高兴了是吧?”
彭长宜打量着她,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芳简直怒不可遏:“你说什么意思!?我不兼办公室主任了,而是管什么破纪检破监察,什么事都没有了,闲人一个,以后也就是上班喝喝茶水,看看报纸,然后早早回家做饭带孩子。再次成为家庭妇女,这次,你终于如愿了?”沈芳说着,眼泪再次盈满眼眶。
彭长宜说道:“你还是局领导啊?比办公室主任身价高。”再说了,上班、回家、做饭、带孩子,这是所有女人都在做的事,怎么你就这么讨厌回家做饭带孩子?”
“我才不稀罕什么局领导,我就想当我的办公室主任,我就是不想回家做饭带孩子……”沈芳任性地说道,呜呜地哭了。
彭长宜感觉妻子变化太大了,他赌气说道:“我看,你不是因为不当主任伤心,也不是因为回家带孩子伤心,你是因为以后不能天天见到他而伤心。”
“你放屁!”沈芳尖声骂道。
“没关系,我可以放手,你也可以去锦安找他,孩子给我留下,我们爷俩绝不拖累你,你可以去自由地找你的人生价值去。”
“我就知道你想离婚,没门!我告诉你,我不离。”沈芳咬牙切齿地说道。
彭长宜说:“你能不能冷静点?我告诉你沈芳,我是为了这个家,我不想让别人毁了这个家,但是,如果你的心不在这个家了,而是在那个肥猪身上,我也不会勉强你,你趁早去锦安找他去。”
“不许你骂人?”沈芳尖叫着。
彭长宜就有些火,他“腾”地站起来,简直是咆哮着说道:“沈芳,你到底想怎么着,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我不会任由你这样泛滥下去!”
也可能的彭长宜的声音太大太响了,沈芳居然被他吓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岳母打着伞从院子里进来了,彭长宜才想起,刚才没有插门,便起身去给她开门。
岳母刚进到院里,就听见他们在吵架,她将伞支在房廊下,进屋后说道:“大下雨的天,你们嚷什么,老远就听见你们嚷,丢不丢人?”
彭长宜没言声,就坐下生气。
沈芳见她妈妈来了,说道:“您干嘛来了,这里没您的事,赶紧回去吧。”
沈芳妈妈一瞪眼,说道:“怎么没我的事,难道你们的事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是不是给你搭个梯子你都敢上天啊!”
沈芳被妈妈呛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就生气地背过身,扭头抹眼泪。
沈芳妈妈看了女儿一眼,坐下,说道:“长宜,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进家,有半个多小时。”
沈芳妈妈说道:“我下午一直在给小芳打电话,电话关机,打单位的电话,单位说她没在,又打家里的电话,家里的电话久通不接,所以不放心,就过来瞧瞧。”她又冲着女儿说道:“你下午怎么没不上班?”
沈芳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我上什么班,办公室主任都被人家摩挲了,只让我管纪检监察什么事都没有,天天就是喝茶水看报纸。”
“你一个女流之辈,还想上班管什么大事不成?”妈妈说道。
沈芳嘟囔着说:“大事我也不是没管过,也不是管不好,新领导刚来,就先对我开刀了,我想不通。所以就回家了。”
“你蠢?”妈妈说道:“对你开刀就不上班闹情绪了?跟新领导耍态度,我告诉你,如果你自己不注意,兴许,局班子成员将来你都当不成了。”
“当不成就当不成,我也不喜欢这个破头衔。”沈芳说道。
“狂的你,如果开始你什么都不是还好说,现在真的被人家一摩到底,你就丢大人了。”
“丢就丢呗,新领导刚来就拿我开刀,似乎不顾忌什么,我不知道,是打我的脸还是打某些人的脸。”沈芳阴阳怪气地说道。
沈芳妈妈看着彭长宜,说道:“长宜,要说也是啊,哪有刚来一天半就调整人的?而且,他也应该知道小芳和你这个关系呀?他跟你即便不认识,也应该有所照顾,看来,他的确没有给你留这个面子。”
彭长宜听了岳母这话很反感,就说道:“您怎么也跟着这么说?小芳不懂,您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还不懂吗?先不说别的,就拿他调整人员分工这件事来说吧,尽管上任只有一天半的时间,我认为他这样做很对,很有工作魄力。我不知道他调整了别人没有,单单调整了沈芳就很应该,班子成员都有分工,但是班子成员兼任办公室主任这本身就是套路不对,只有混蛋才会这么安排人事问题。沈芳办公室主任被拿走是早晚的事,但是早,比晚强。早拿,他可以有说辞,日后谁在托出关系说情也不顶用了,顶多就是一句,我不了解情况,没有照顾到这层关系,其它的一切于事无补;晚拿,他兴许就拿不了,因为各方面的关系就会浮出水面,照顾了关系,就会影响内部工作,照顾了工作,就会得罪了关系。所以,人家之所以来了一天半就动人事,这是人家领导艺术高超,跟认不认得我没有关系。即便他认得我,我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办公室主任去找人家说情的,何况我又不是国家主席,人家不认得我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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