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其钊道。
两位上级来人,倒吸凉气,犯罪的升级,远比侦破的进度要快,如果没有王寿和这个拐王落网,再任其发展数月,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消化了片刻惊讶,警监a问道:“你们的外围排查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制钞不是一个环节,涉及的方方面面很多。”
林其钊不多说了,打开了电脑,桌上双屏,播放着还未制作完成的案情汇报大桥镇、安阳市追踪到的证据,滨海到皖省数市,到豫省数市,以时间轴和嫌疑人出没,比对案情做出的判断,以及线人提供的“危化车”排查记录,足足看了十几分钟,两位上级来人才悠悠地舒了一口气,满脸失望之色。
“对不起,我们的工作还不到位,昨晚差点把线人追踪也丢了。”林其钊道,郑克功也补充了一句:“以我们一市的警力,侦破本案还是有相当大难度的,这离不开兄弟单位的支持。”
“不不,已经非常好了,非常令人感叹……明早经侦办案组人员就到滨海了,我先前担心你们和他们不搭调,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警监a赞叹了句。
这句听得林其钊心里喀噔了一下,这个时候上一级部门直接插入,那会让不眠不休在这里已经奋战数周的警员们暗生嫌隙的。【ㄨ】
“别误会……来人级别可能都比你高,不过他们全部得听你指挥,因为……你才是最接近超级美钞的人,那台凹版印刷机我们只是得到了一个不太详尽的线索,而你,已经快见到它了。”警监b道,向林其钊竖了竖大拇指。
成就感和责任感同样巨大,林其钊惶然间,都忘了敬礼致谢了,郑克功刚要提醒,林其钊突来一句:“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经费、警力、武器都不是问题。”警监a笑道。
“不是这些问题,而是线人失踪,我们的后续部队没有及时跟进,失去这个路标,我们无法确定印刷机的准确位置。”林其钊道。
这是一个最棘手的问题,不管你多少警力,放到人民群众的汪洋里也是不起眼的水滴,没有准确的目标,一切都是空谈。
两位上级来人沉吟了片刻,a道:“以你们现在的条件,可以布网了,不惜一切代价,和线人建立联系。”
b道:“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失联,把搜查的区域缩小到最小范围,宁愿我们的人多吃苦,也不能再让这些伪钞流毒在社会上。”
林其钊、郑克功相视一眼,然后挺胸,向两位上级来人敬礼,铿锵一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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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时,在监视镜里,看到了灯亮,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稍顷天亮,那个身影出现在一树绿叶笼罩的小院子里,在慢悠悠地打着太极。
喀嚓,他的影像定格了,有监视的警员用电子笔标识:李应宗,男,63岁,三水镇李乡村人。
郭伟和樊赛丽出现在监视四人一组中,地方警力一共出动了四十余人,自李应宗散出来的各条社会关系线都在查了。
“没想到啊,一夜之间的变化这么大?”郭伟笑道。
樊赛丽拧着监视镜头回着:“还是遗漏的线索,我们甚至怀疑过泄密,真没想到的,打开问题的结就是李倩身上,我们一通知家属,基本等于泄密了。”
通知家属,大桥镇的伪钞点自然转移,逮住了王寿和这个祸害,等于替李应宗去掉心腹大患了,当然,假设他涉案的话。
这一点已经证明了,王寿和交待里,这位八级工从铅字时代就开始干印刷的,在某次技术大比上,他手工雕出的铅字,和机器的差别只有几丝,一根头发的十几分之一,郭伟思忖道着:“这家伙为什么没跑?他可有的是机会。”
“那有那么容易抓啊?他这种案子,肯定判定王寿和不敢交待,一交待也是掉脑袋的事;就即便交待,你觉得能找到证据吗?”樊赛丽问。
对,证据,杀人还得一把凶器呢,这个词一提起来就是警察的伤心点,那怕你就看到嫌疑人站在你面前,你仍然是无计可施,就像这位年过六旬的,那怕就参与制版了,你又拿什么证据指控他。
“看来,要么连窝端,要么一个也端不了啊。”郭伟道。
那两位地方警察插进来了,却是大倒苦水,这一带本就是假钞的泛滥地,前些年一直有从境外走私回来的假钞,没过多少年,当地就学会了,不止一次打击过,这些人一直在进步,从百元大钞做到二十元、十元小钞,现在还有专攻硬币的,搞得现在满街商铺没有一家肯收硬币。
本来想这就是极致了,谁可想还能升级,现在倒更好,转移回内地了。
樊赛丽笑了,她心里暗道着,出口转内销她还没敢说呢。
这里相对平静,嫌疑人在慢悠悠地活动,活动完就踱步上街去早茶,当地的风俗,从监控里,这个人根本没有反侦查的意识,连警察已经盯上他了都浑然不觉。
这一点让樊赛丽和郭伟又是感慨了,一个普通的、被忽略的人,居然成为大案的第一序列嫌疑人。
怎么说呢?
抓这样的人,有点失望啊。更失望的是,能不能抓,现在都无法确定,所有的突破都建立在那台印刷机的查获上,不同办案点的人,心都悬起来了,因为到现在为止,尚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窝点,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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