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说得倒还算靠谱,善意释放得也很明显,不过陈太忠早就猜到了,陈正奎可能只是适逢其会,所以并没有多奇怪,反倒是他没想到,合着新华北报那边,也是那厮叫停的。
可是再想一想,这也不足为奇,陈正奎毕竟是有根脚的,随便找点助力真的不难。
当然,在归市长看来这算善意,但陈区长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那你有没有想到,为什么我可能会怀疑,陈正奎跟新华北报有关?”
“唉,”归晨生叹口气,这才是症结的真正所在,陈市长为什么会想到,他有这个嫌疑?因为他借着新华北报的势,强行对北崇下手。
一时间,归市长也有点理解陈太忠的想法了,当初是陈正奎想把孟志新打到万劫不复,那么现在陈区长出手,目标自然也是马书记的万劫不复。
官场斗争,从来都不是温情脉脉的,陈市长现在希望有回转余地,可当初你出手的时候,是否想过手下留情?没错,留一份情面好相见,但陈市长没留下这份情面。
归晨生沉默半天,又自己给自己倒上杯酒,一饮而尽,这才发话,“那你希望怎么样?”
“孟志新病好了之后,就回来上班,马飞宇另找出路吧,别留在阳州碍眼了,”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开出了条件,“然后你告诉他,没有下一次了。”
“这也……”归晨生听得目瞪口呆,我让你开条件,你也不能太狮子大张嘴不是?孟志新的事情都见报了,你要保他安然无恙,马飞宇被捂得严严实实,反倒要调离?
麻烦你搞一搞清楚,这孟志新跟马飞宇,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轻叹一口气,“太忠,马飞宇跟你有私仇?”
“没有,”陈太忠摇摇头,“干部不修私德性质严重,还是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严重?”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定然要涉及到贪腐或权力寻租,有人追究的话,双开正常,住监狱都有可能,而孟志新是真正的私德有亏,他甚至不是去嫖娼,只是有个情人,点儿背的就是这个情人遭人jiān_shā,而此事被宣传得天下皆知。
换一种方式来假设,就更能说明问题,若是何霏没死,两人的私情又被杜俊才得知,小杜手持证据闹到区政府来了,要求区政府做主,区里也只能以调解,严重一点的给个警告处分,若是有人盯上孟志新的位子,又兴风作浪,了不得也就是调离或者改非。
归市长当然分得清轻重,他犹豫一下,又试图帮着争取一点,“但是马飞宇,还没经调查呢,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这本来就是你要我开条件,”陈区长微微一笑,又一摊双手,“谈不拢可以不谈,我其实就没想着开条件。”
你可以更嚣张一点吗?归晨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年轻人了,狮子大张嘴不说,条件都不容更改。
当初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人,归某人才不会去轻易地撩拨,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有点晚了,他站起身来,“那就这样吧,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做为堂堂的副市长,这是归晨生的最后一点矜持了,他不能在陈太忠的住处,就直接打电话给陈正奎,那样可真的半点体统都没有了。
走出院门上了汽车之后,归市长先把司机撵出车去,然后拨通了陈正奎的手机,将陈太忠的条件转述一遍。
“这不可能,”陈市长断然开口拒绝,他若答应下来这样的条件,堂堂的大市长就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若是调走马飞宇,孟志新必然要受到处理,这个没有商量……新华北报不是我喊来的,但是人家反应的问题客观存在,那就必须要处理。”
“我也这么表示了,”归市长苦笑一声,将两人的一些关键对话复述一遍,“……那家伙油盐不进,怨气十足。”
“哪里有不能谈的条件?”陈市长却是不吃这套,对他来说,调走马飞宇不算太大的问题,他就算能把姓马的囫囵保下来,早晚也是要将人送走——这是必须的,这么大的隐患藏在阳州,又有不少人知情,哪天一旦被人利用了来做文章,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孟志新完全不动,那就太打他这个市长的脸了,而且说句实话,对舆论真的不太好交待,等着陈市长犯错的,可并不仅仅是陈太忠,“你告诉他,就说我说的,孟志新起码要冷冻半年,至于北崇以后的事……我不管了。”
“那杨孟春怎么办?”归晨生终于想起,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一个科级干部,北崇自己处理,别再来纪检委折腾,我说不管就不管,”陈正奎不满意哼一声,“他若是不答应,那就查吧……你尽快通知他。”
“想还价吗?那就查吧,”陈太忠呆坐在桌边,收回外放的耳力,轻声嘀咕一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想必陈正奎你还心存着几分侥幸,想着查不出什么问题——哥们儿要查人,可不像你想的那么草包。
不过眼下时间尚早,想到上次去了趟警察局,搞得医院的大夫都来了,他决定等一等,半夜的时候再出动。
约莫过了五分钟,归晨生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时归市长的车已经走得远了。
令陈太忠感到惊讶的是,归市长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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