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甲族的师兄,不用道谢,这小贼辱我族声誉,本王早就想杀他了。”破天人王说道,神情阴鹜的盯着阮尘随波逐流,渐渐从第三十层天的水域消失。
根本没注意到,御甲族人王的杀意。
阮尘疑惑的看着周围灰蒙蒙的一切,心头一沉,意识到自己可能迷失了。
随后,他破口大骂,诅咒破天族不得好死。
迷失,阮尘早就听司徒静说过,一旦踏上天河争渡,要么成功要么葬身河底,千万不能转向,不然就会迷失。
而一旦迷失,就是人王都无法回归。
阮尘心头一沉,望着河岸边的远山,灰蒙蒙光秃秃,没有奇山异石,没有虫鸣鸟叫。他抬头,空中一样是灰蒙蒙的很压抑,不见日月,没有时间。就像置身于一幅水墨画中,只有足下流水潺潺。
无尽的压抑感,笼罩着一切。
甚至,阮尘发现,没有危险。浪潮不见了,水流缓慢,他弯腰伸手入水中,只感觉到刺骨的冰寒,其他再无益处。
河流前方,是看不到尽头的水,身后,一样是消失在远处的河床。
“啊!”
阮尘嘶吼,音浪滚滚传出数百里,很快便消散,连个回音都没有。然而,一切依然平静的压抑。对就是压抑,好像什么都不存在,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这就是迷失!?”阮尘心头一沉,转身想要滑动木板,试着逆流而上。然而,他很快发现,无论自己双臂滑动的多快,都无法改变方向。木板在河流中顺着水波向前漂动,跌跌宕宕,不受任何外力的影响。
前方又是哪里,天河流向何处?
阮尘尝试了很久,操控磅礴的气形成线条,想要抓住河岸。但是他发现,一样不可能,河流看似不宽,可无论他将气延伸多少里,粗碰不到河岸。最后他放弃了,望着前方灰蒙蒙的河水,不知前方是何处,将在那里停留,还是永远漂流下去,没有尽头。
而事实上,他不过还在第二十九层天的河段上。
天河之上,很快便有人发现了阮尘身影,有人想趁机出手将他掳走,但是很快,就发现了阮尘的奇异之处。
他竟然迷失了!
“好可惜!”有人心头暗叹,这是一位将近五十级的强者,本想趁机出手,才发现,阮尘的状况不对。
看似,他就在天河上顺流而下。但是,却平静的过分,那一块断木,没有任何强者留下的气息,却不受河中怨灵攻击。唯一的解释便是,阮尘身处两个空间一种,迷失在了时间的夹缝里。
“这就是那个人王书院的天才少年吗?如今却迷失在天河中。”
二十八层天的河段,同样有人注意到了阮尘,随后,有人表示惋惜。一个没有强大族群做后盾的少年,压制的人王书院的少年人王们抬不起头,这份天资,太罕见。如今,却迷失在了天河之中。
“天妒英才,可惜了。”
阮尘依然在顺流而下,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感知。他身处天河,能被看到,不受怨灵攻击,但却跟外界一切断开了联系。
眼前,只有压抑的灰色,日月无光,山河无色,没有声音,没有时间,只有水墨中的色彩。
没多久,更多人发现了他的情况,消息传开,不少人都表示惋惜。
一艘巨船从四十四层天追来,洛蝉依催促着族人加快速度,最终,在第十七层天的河段追上阮尘。
“阮尘,你让我帮你调查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把易胜男抓来的?”
“奴仆,本小姐再跟你说话呢,你敢不回答,想死吗!?”
“混蛋小贼,你答应我当本姑娘三年奴仆的,你不能食言!?”
洛蝉依气急败坏,不肯就这么放过阮尘,对着他大喊大叫,尖酸刻薄,双眼却蒙上水雾。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
人王书院的渡船也来了,陈四小姐哭成泪人。
“破天族,御甲族,马家跟你们没完!”马嬛怒火冲霄,看着小主迷失,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妖花人王整个人化作一朵妖艳的花蕾,在波涛中绽放,伸出的藤蔓刺穿千丈浪花,卷向阮尘身体,然而,无论他将藤条延伸多长,始终粗碰不到阮尘的身体。
狐人王更直接,六条狐尾长达数万里,爆发人王威势,直接攻击向阮尘。但是同样碰不到,人亡的气芒,最终消散都没能伤到阮尘半分。
咫尺天涯,明明如此近距离,他的攻击却消散在遥远的空间之中。
“乱世妖孽,还没成长起来,便迷失了,我等是不是弄错了?”撼天人王也在,望着阮尘迷失在天河之中,怀疑他不是乱世妖孽。
因为,乱世妖孽必然乱世,没有圣王种子的压制,他们不会夭折。命太硬,无人可以压制他们,必然会成长起来,惑乱天下。
没有人在关心这个问题。
陈四小姐哭的很伤心,情绪影响众人,洛蝉依还在斥责阮尘不遵守约定,三年期限没到,他就迷失在天河。
而这一切对阮尘都构不成任何影响,他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除了寂静无声的山峦,便是河流都是无声无息的。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如同梦境,寂静的压抑。
木板载着阮尘流经第六层天的河段,早已听到了消息的司徒家众人,早已登上谭家的渡船,还有马家,琅琊阁的宗主,都在。
看到阮尘的确已经迷失,司徒静直接叱责三位人王。就是不敬了,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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