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凤轩和潘海周围人的不对劲,渐渐的,吵杂的大殿内安静了下来,大臣们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有人觉得凤轩是被揭穿后恼羞成怒了,也有人觉得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想着还是先不要出头,免得被凤轩盯上。
在场的某些人再怎么想打压凤轩,也该明白以凤轩而今的权利,地位,还有皇上对他的偏心,根本不是区区一点小事就能将他的势力彻底打压下去的,一旦压得太狠把这位战神王爷给惹毛了,有脑子的人都会不期然地想起前几年边关不稳定时,凤轩被派往战场后,时不时地被送回来的战报。
那些战报上除了不间断的喜讯,胜利的消息,还有凤轩如何以雷霆手段镇压敌人,对待潜入营中细作或是被敌军收买的叛徒的残酷手段。
便是而今想起来,有些胆小的都会浑身一抖,对凤轩颇为忌惮恐惧,谁知道凤轩怒极之后会不会将那些手段用到他们头上来?
“诸位大人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吗?”沉默许久的步妖妖忽然开口,打破了大殿中越发沉凝的氛围,也让眼眸中涌动起杀意的凤轩周身气压一松,神色都仿佛缓和了许多。
凤轩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戾气压下去,回握住步妖妖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握住他的手,气息平和了一些,冰冷中含着一丝暴戾的眼神也从潘海身上移开,落在了她身上,眸色依旧没有太大的暖意,却透出不易察觉的平和。
潘海感觉到身上压力大减,用力地粗喘了一口气,要不是身边的人及时扶住了他的胳膊,两腿软得厉害的他怕是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狼狈地栽倒在地上。
饶是如此,他的模样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身官服在片刻的功夫便几乎被身上的汗浸湿了一大半,面无血色的脸也让人有种潘海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时日不多的错觉,想让人忽视都难。
不少这两年因凤轩的‘无作为’松懈下来的大臣们也忽然想起了凤轩除了战神以外的,被北蛮的人给予的另一个称呼。
——杀神。
在战场上,只要是被凤轩认定为敌人的人,便没有能逃得过一死的,而且所有凤轩亲自斩杀的人,死状都极为恐怖,砍头,腰斩都不算什么,最凶残的时候,直接被斩成几十上百块肉块的都有!
如果他们当中有什么人被凤轩也向对那些敌军一样当做是敌人,会不会有一天,凤轩也会提着剑将他们斩成肉块?
从他敢当着皇上的面表现出对潘海的杀气之时,一些被眼前有利局势蒙蔽住双眼和理智的人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了过来,一边在心中懊恼事情还没有个结论之前不该操之过急,一边悄悄地把自己的身体往左右同僚的身后藏,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别让凤轩的怒火烧到自己头上来。
“睿王妃还有何见解?”凤煜转过身,神色不明地看向依旧镇定自若的步妖妖,只觉得越发搞不清楚这个神秘的弟妹的心思了。
步妖妖似不经意地笑道:“见解不敢,我只是没想到,诸位饱读诗书的大人们,竟也会有这样不理智,事情还没有定论之时便急着给人定罪的时候,这是一时的失态,还是……诸位大人们对我家战功赫赫,给了你们安定生活的保障的王爷有何不满?所以才故意逮着一点空子便死咬着不放吗?”就跟狗见了骨头一样。
对待这些对凤轩有敌意的人,步妖妖说起话来也是半点不客气。
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方才急着开口质问凤轩的人确实对他抱有恶意,但大家心照不宣,也不会有人把这种事摊开来说。
步妖妖偏偏反其道而行,某些人想藏着掖着的勾当,小心思,她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昭示出来,不给他们一点掩饰的机会。
果然,那几个左太傅那一派的官员们脸色都很不好看,好像脸上的一层遮羞布被人毫无预警地忽然被掀开,红果果地站在众人面前任人‘瞻仰’一般。
徐闵之年纪要比其他老臣请一些,本身也是个性子比较急易冲动的,在旁人都沉默之时,咬着牙反驳道:“睿王妃这是想为睿王继续狡辩吗?什么叫事情还没有定论?结果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说着,手指也指向了那三碗摆在桌面上的血水。
步妖妖神色淡定地问道:“哦,这三碗水怎么了吗?”
徐闵之气得红了脸,“睿王妃这是打算不承认吗?所谓的滴血认亲,便是父子双方的血液滴在一处,若是能溶在一起便为血亲,相处排斥则为血脉关联之人,如今三滴血都和睿王的血溶在一起,还不能证明问题吗!”
“你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步妖妖意外地很认同似地点了点头,惹来周围的人震惊不解的表情。
紧接着,却又听她语出惊人道:“可是,这滴血认亲之法本就做不得准,血有没有溶在一起都证明不了什么。”
“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和潘海同品级,却为武将的一脸阴郁的胡恒黑着脸道:“睿王妃难不成是想胡搅蛮缠,指鹿为马不成?什么叫滴血认亲之法做不得准?谁人不知,此法乃是民间最常见的,也是公认的认亲之法,睿王妃莫以为你一句做不得准,今日这结果就能不作数了?”
其实步妖妖这句话也让凤煜和凤轩兄弟心里惊了一下,越发地看不明白她接下来打算如何收场。
那些中立派的人也彻底被弄糊涂了,他们同样理解不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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