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觉得自己应该是还没睡醒,神情有些迷茫地对着安太师。
安太师看安元志木愣着的样子,便又重复了一句:“剌客是我派去的。”
安元志看看自己身在的这个前厅,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安太师高声道:“你是不是疯了?!”
安太师还是稳稳当当地坐着,道:“杀了四王妃,对我们安家有好处。”
“别跟我扯安家,”安元志大力地把手一挥,说:“安家跟我没关系!”
安太师没顺着安元志的话往下说,而是道:“四王妃一死,在分不清谁是凶手的情况下,四王爷手下那些讲究风骨的人,大半会投到我这里来。”
安元志说:“你又,又算计我姐?”
安太师说:“她本就不想待在这皇城里,她要权何用?我们安家越早成事,她不是可以越早的离开?”
安元志捏着拳头,这人要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能一拳把这人打死!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事让上官勇撞上了,”安太师不无惋惜地道:“可惜了。”
“你当我姐会把圣上交到你手里?”安元志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做梦了?她把圣上交给周孝忠,都不会交给你,你醒醒吧。”
“周孝忠辅政,对你有何好处?”安太师问儿子道。
安元志说:“大不了这官我不当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话说,就请回府吧。”
“上官勇现在在剿四王府附近的几座宅院,”安太师说道:“东边第二座宅院是我们安家的。”
“你,”安元志瞪着自己的老子,想动手,理智却还在,祈顺朝没有出过一个打老子的儿子,他不能做这第一个。
“去把宅子里的人带回来,”安太师跟安元志说道:“你姐姐正好趁这个机会拉拢白楠,若是最后让人审出,我们安家也在暗地里盯着四王府,你若是白楠,你会怎么想?”
安元志站那儿脸色铁青。
安太师站起了身,手在安元志的肩头上拍了一下,道:“这也不是光为了我,也是为了你姐姐着想。”
安元志看着安太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前厅。
范舟站在厅外,看见安太师从厅里走出来了,忙道:“太师,您这就走了?”
“嗯,”安太师应了范舟一声,继续往廊外走。
大管家在台阶下打着伞,看安太师走近了,跑到了安太师的身后,替安太师打伞。
前厅里这时传来了桌椅倒地的声音,随即又是瓷器被掼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安太师的脚步一顿。
大管家一帮人跟着都是停了步,却没人敢回头看上一眼。
安太师也没回头看,掩嘴咳了一声后,跟要送他出府的范舟道:“去伺候老五吧,你们不用送我了。”
范舟忙躬身领命道:“奴才遵命。”
安太师一行人走远了后,范舟才直起了腰身,回头看看亮着灯的前厅。这会儿前厅里没有动静,看来安元志是砸完东西了,可是范舟还是不大敢进去。
就在大家伙儿都傻站着,不敢动弹的时候,安元志自己从前厅里出来了,一声不吭地就往自己的卧房走。
就站在厅门旁的格子最先反应过来,手里打着伞,追上了安元志。
“去看看花林有没有把我的马备好,”安元志看格子追上了自己,就跟格子道:“我要出门。”
格子“哎”了一声,把伞交给安元志后,自己往马厩那里奔去了。
安元志将手里的伞扔在了地上,他这会淋着雨还能舒服一点。
范舟追过来,看见安元志把伞扔在脚下,淋着雨走了,愣是没胆子再追上去替安元志打伞。安五少爷到底是哪里变了,范舟说不上来,他现在就是不敢像刚到安元志身边时那样,跟安元志相处了。
安元志回到卧房里,把身上的水随意地擦了擦,头发还往下滴着水,就重新扎了起来,又换了身衣服。
格子跑进了屋子,跟安元志说:“少爷,马已经备好了,六子哥也带着侍卫们在门外等着少爷了。”
安元志要往外走。
格子手里捧着蓑衣,追着安元志说:“少爷,雨下得大,你穿上蓑衣吧。”
安元志说了一声不用,就走出了卧房。
老六子带着十来个侍卫等在门外,他们身上都穿着蓑衣,看安元志就这么淋着雨出来了,老六子忙就道:“少爷,你怎么淋雨呢?”
安元志翻身上了马,看着老六子一笑,说:“我这会儿身上热得慌,正想淋些雨呢,我们走吧。”
身上热得慌?这是想女人了?老六子狐疑地看了安元志一眼,见安元志的脸色发白,根本就不像上火的样子。
“上马啊,”安元志催老六子道:“还要我请你?”
老六子看看抱着蓑衣躲在门里的格子,边摇头边上了自己的马,跟安元志说:“你一会儿淋雨得了病,你可别怨人。”
安元志说:“怨谁我也怨不上你,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一样。”
老六子冲安元志翻白眼,说:“我们去哪儿啊?”
“去四王府,”安元志说着一甩手里的马鞭。
老六子骑马跑在安元志的左手边,说:“我们去四王府做什么?侯爷那里还能缺人手吗?”
安元志说:“我就是想去看看,你今天哪儿这么多话?”
老六子嘀咕了一句:“不是太师来过了吗?”
安元志假装没听到老六子的这句嘀咕,如果他有选择,他找个行乞为生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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