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子夜,我没有回去,赫亦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那会儿我攥着齐先生的手,生怕吵到了他的梦境,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接通了电话。
我的声音压的特别的低,房间里那么安静,我实在是感到罪过,那头的男人,寻了半日已经有些焦急了,“恋恋,你在哪里啊?怎么还没回来?”
我这边却是沉凝住神色,我想起身,但是却又不舍放开齐学东的手,索性只能就着那压低的声音跟赫亦铭说上几句,“今晚不回了。”
我刚说出这几个字眼,某人便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起来,“老婆,夜不归宿这样不好吧?我一个人漫漫长夜孤枕难眠的。”
他开始扮可怜,这一招当赫亦铭发现在我身上屡试不爽之后,就成了他惯常的行为了。
若真的是平常,我想我会依了他,可是今日确有不同。
“我在疗养院,齐先生估计是要醒了。”
我将这边的事情简要的跟他说了一声,并没有告诉他我和齐先生手心相握的事情。
那个醋坛子,多一事真不如少一事的好。
他虽然嘴上听上去不太情愿,但我坚持,他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
我那时候并未多想,反正不困,索性就一直守候在那里。
后来,到底是抵不住长夜来袭,周遭实在是太安静了。我这段时间过得实在是安逸,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有一双手将衣衫搭在我的后背上,我一直以为那是孟姐所为,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看到靠在沙发上已然睡着的赫亦铭。
我那时候竟然有点慌乱,要知道这个醋坛子若是看到自己老婆的手被另外一个男人握了一夜,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何况,还是我主动塞进齐先生的大手里。
我醒的时候赫亦铭还没有醒,而齐学东也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我想要将手缩回来,又担心他万一醒了,却抓不住东西怎么办?
于是,我就僵持着,到了最后,索性靠在床边继续假寐。
我以为我假寐的到位,却不想被赫亦铭给发现了。
一分钟之后,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径直走过来直接捏住了我的鼻子。
我呼吸不畅,不得已必须醒来。
他从身后靠近,整个身子贴近我,“都握了一夜了,该松开了。我可忍了很久了。”
他噘着嘴,吃醋吃到不行的样子。
“老公……”
我拖长了音,示意他理解,他却如同小媳妇儿一样,脖子一扭就朝外走,懒得搭理我了。
床榻上的齐学东,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但因他昨日有了那样的行为,我便笃信他会很快苏醒。
只是,这样美好的心愿,终究只是我的一腔心愿。
我以为赫亦铭已经走了,可谁知道这个醋坛子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早餐,啃着包子走进来,却是把粥塞给我。
“吃点吧,不然瘦了我可难受了。虽然现在救的是别的男人,但好歹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心底一暖。
他已经走到了沙发边上,时不时的拿眼睛瞟瞟齐学东。
我是真的觉得饿了,近来吃东西多半都不规律,这会儿吃了食物,就觉得身上暖和了一些,困乏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他走过来,将我的手从齐学东的掌心拿开,“好啦,他这会儿不一定醒,你就别死皮赖脸的塞在人家手心里了。女人,已婚的女人,当着自家老公的面,也要矜持一点嘛。”
我还真是没发现,某人现在讲大道理的功夫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于是,我只好依言,坐在一旁守着齐学东。
赫亦铭今天似乎也不怎么忙,索性搬着一张椅子也坐在我旁边,“齐先生,你该醒醒了,再这样睡下去,你这身老骨头都会没用的。”
他冲着齐学东说道,我连忙拉住他。
“亦铭,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我想让他离开,他又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很是不屑,“怎么着?怕我打扰你们两个人说情话?哼,还是我老婆呢,我生病的时候就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我那时候真气,照着他的大腿就拧了过去,当时只顾着气,所以手上的力道完全没有注意。当赫亦铭龇牙咧嘴的痛的叫出声时,我才松了手。
“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曾救过你吗?”
我这么一问,带着眼底的较真,他瞬间就笑了。
然后慌忙起身,“老婆,就跟你开开玩笑嘛,我这不是吃醋嘛,齐先生要是知道我吃醋,指不定就醒了。刺激刺激他也是应该的。”
我可听不进他这些歪理邪论。
赫亦铭接了个电话,就真的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齐学东两个人,这一回,我真是不好意思将自己的手塞入他的掌心了。
又过了一会儿,姜叔来了。
他带来了早餐,可我已经吃过了并不觉得饿,他给齐学东擦拭脸颊和双手,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个不停,“先生是个好人,只可惜遇到这种事儿。先生要是醒来就好了。赫少奶奶,真是辛苦你了。”
我告诉他都是举手之劳不碍事,姜叔眼底一直满满都是担忧,我又说不上什么安慰的话,索性就保持着沉默。
于是,我再齐学东的身边又守了一日,但他不再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这一晚,我便回去了。
我刚回去,王妈就告诉我恩姿病了,这个小东西不知道怎么这,我离开的这一晚开始不住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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