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单傅瑾刚才告诉了袁晟全事情的真相,但亲耳听见单立渊的话,袁晟全还是被他的残忍深深震住了,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那些……可都是……你的亲人啊!”袁晟全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一脸的痛心疾首,“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还如此执迷不悟,你做的那些事,如今有了人证,物证假以时日也会收集齐全,到时候你真以为你可以逃脱的了法律的制裁?”
单立渊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你只管将肖律师请过来,我有办法出去。”
袁晟全想了一瞬,“你想以精神病脱罪?”
单立渊听见精神病三个字眉毛不悦的蹙了蹙,但还是抿着唇没说话。
袁晟全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可是你二十多年前明明已经……”痊愈。
“你别乱说话。”单立渊急忙打断袁晟全,“你去将肖律师请过来就好了,别的你别管。”
袁晟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如今苏又菱已经死了,单傅瑾也不会再相信你,你出去后有什么打算?”
“又菱没死,她没死!”单立渊突然大吼,神情变得激动起来,病态白皙的脸一片通红,“瑾儿他是我的儿子,儿子哪有不相信父亲的?”
袁晟全看得出来单立渊这是发病的前兆,他不能再刺激他了,声线柔和的说:“出去后,我养你,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谁要你养了?你害我失去了双腿,你没资格养我。”单立渊脸色一瞬间变的扭曲,双手用力的捶打自己的双腿,“我的又菱会陪着我,我的瑾儿会给我养老送终。”
“立渊……”
“不行。”单立渊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脸上是一片小心翼翼的恐慌,“梁鹤会抢我的又菱,我要杀了他,还有万芊,她会抢我的瑾儿,我也不会让她好过,都杀了,都杀了……哈哈……”
袁晟全面如死灰的看着单立渊发狂发癫,他知道单立渊已经发病了,但是他刚说的这些话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
这些就是他的心魔。
精神分裂症只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以另一种方式另一种人格表现出来而已。
他会又幻听,是因为他真的很爱苏又菱,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不希望她死,那她便在他另一种人格里活着,和他说话,对他笑。
他会总感觉有人要杀他,是因为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怕别人找他报仇,所以在他的另一种人格里,便会看见有人想要杀害他。
有因必有果,这些都是因果循环。
袁晟全沧桑的眼睛一片混沌,眼中浮现那个他深爱的女人的模样,颤抖低语,“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袁晟全在单立渊一片发狂的笑声中走出了审讯室。
而审讯室另一边的门也开了,单傅瑾走了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袁晟全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韩冰迎了上去,“袁老……”
袁晟全摆摆手制止了韩冰的话,“肖律师我会带走,但是让我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恕我无法做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些病历资料我不会交给你的。”
“袁老,袁老……”
袁晟全不顾韩冰的叫喊,疾步出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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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门口
铁门缓缓打开,单立鸿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再也没了往日里的急躁和张狂,大半年的牢狱生活,让他从棱角分明的石子变成了光滑圆润的鹅卵石。
“大伯。”
单立鸿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阳光下单傅瑾一身黑色西装稳步朝他走来,面容温和,眉眼舒缓。
单立鸿何曾见过对他这样和颜悦色的单傅瑾。
单傅瑾十四岁出国,到如今三十岁,十六年,单傅瑾十六年没这样称呼单立鸿了。
那一瞬间,单立鸿红了眼眶,怕被单傅瑾看见他的脆弱,单立鸿别开了头,将眼底的湿意逼了回去。
单傅瑾走过去,动作自然的拿过单立鸿手里的行李,“我来接你回家。”
家?
单立鸿心口翻滚起一股猛烈的热浪,“尔岚已经走了……我哪里还有家?”
单傅瑾眉眼间尽是自责和悔恨,薄唇紧抿,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启唇,“对不起!”
单立鸿突然笑了,昂着头,眼中泪光闪闪,却笑的一脸释然,想说一声没关系,但他发现自己并没那么豁达,至少现在他无法做到毫无芥蒂,说了句,“走吧。”便朝单傅瑾的车走去。
路上,单立鸿说想去悼念一下苏又菱。
单傅瑾便带着单立鸿一起去了殡仪馆。
刚到门口,便看见几个医护人员从里面抬着一个担架出来上了旁边的救护车,还有苏又琪也陪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单傅瑾眉眼一沉,心中浮上一抹担忧,大概能猜到,应该是梁鹤过来了,急步走了过去,站在救护车后门,视线落在脸色苍白,眼眸微阖的梁鹤身上,话却是问坐在旁边的苏又琪,“怎么回事?”
苏又琪一边擦眼角的泪一边说:“他来之前伤口裂开了,医生给他重新缝合了,并一再强调要安心静养,可是他非要来,我拦不住,只能请了一辆救护车一起过来,刚进去没多久,就因为悲伤过度,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一会儿醒了,肯定还会闹着过来。”
医生一脸凝重的开口,“你也是病人的家属吧?得好好劝他,本来他才刚出鬼门关回来,再这样折腾一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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