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拾欢的判断,云尧吃惊道:“月华,会是一只白猫?怎么可能?”
花拾欢道:“昨日清晨我看到那只白猫躲在我们的窗前窥探,我追过去,却只发现月华在那里,当时我就有些怀疑了。今日那只白猫跑到十万大山里来,后来又跑走了,月华每日上午只需给学生们上一个时辰的课,从现在推算到一个时辰前,刚好就是我们还在十万大山的时候,所以她并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加之我方才给那瓶熏香给她,她却怕成了那样。你不是说,猫对刺激性的气味都特别敏感吗?”
云尧沉吟片刻,还是微微蹙眉道:“虽然我对这个月华也有所怀疑。因为她看上去如此完美,作为一个外族人,却如此赢得苗人的爱戴,反而让人觉得有问题。但是你说她是只猫妖,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花拾欢笑道:“你怎么知道是猫妖?万一是个猫仙,跟你母妃一样,下凡来给百姓做好事呢?”
云尧看着前面的祭坛:“月华不是说大巫师就住那里么?咱们就去拜访他,顺便问下他月华的情况。”
他们直接飞到了那祭坛的高台之上,这高台长宽都五六丈,四角都立着一只高大的石狼像,看到这苍狼族的苗人果然是把狼当成圣兽的。砖石中间有一个如井口一般的大圆台,边上的两圈石纹也与四周截然不同。
花拾欢道:“这里空荡荡的,那大巫师会住在哪里?”
云尧也打量了片刻,忽的走到了那大圆台前面,蹲下来用手往最中间的那圈石纹里碰了碰,这圆台马上自动的分了开来,露出一条长长的石阶。
花拾欢低头朝这石阶看了一眼,“果然内有乾坤。”
这石阶不仅窄而且长,一直蜿蜿蜒蜒的向前伸长,他们至少走了几千个台阶才走到底,本以为到达的是黑暗的地下,谁知长阶只是通向了一个洞口。出了洞口,又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们以为月华的居所已经是把一个小小的江南水乡搬到了苗寨,这里更像是这南疆苗寨的一个世外桃源。前面是一片绵绵青山,不似十万大山那般长得霸道,是江南般温柔的山。山下面是一片开的正好的灼灼桃花。
桃花树下一个青衫人正拿着锄头锄去杂草。花拾欢看着那长得有些肆虐的杂草,忍不住道:“这草长得这般茂盛,配着这桃花树也是一番美景,何必要用锄头把它锄的坑坑洼洼呢?”
这青衫人当然就是已经恢复壮年容貌的大巫师,比起昨夜的老态龙钟,他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个儒雅的书生。
大巫师见到他们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把锄头放至一边一只手状似无意的轻轻扶着,“这杂草长得太茂盛,会吸掉这土壤的养分,若不及时除去,这些桃树明年肯定就不会长得好了。也只怪我的身子刚刚恢复,任这些杂草长得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时候把这些破坏桃树正常生长的杂草全部连根拔去。”
他说着的是桃华和杂草,内里隐藏的却好像是另一层含义。云尧若有所思道:“可眼下并不是桃花的花期,却开得如此灿烂,岂非吉兆?”
大巫师淡淡笑了:“非也,桃花本是春天才开放,却突然在冬日全部盛开,岂不是说明暖春提前到来,柳暗花明?”
云尧接着道:“可这南疆目前是一派祥和,苗人个个安居乐业,何来破坏他们的杂草?”
花拾欢看他们一人一句说的话古里古怪,听得头疼,便抱怨道:“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何必在这打什么禅语?”
大巫师一笑:“远客来临,确实不方便一直站在外面,不妨到屋内一叙。”
那桃花林不远处是一间小小的茅屋,连阿其那家住在几层的吊脚楼里,花拾欢实在想不到这南疆身份最尊贵的大巫师竟就住在一间茅屋中,看上去就像归隐在这里一样。
“大巫师,您真的一直住在这里么?”她忍不住问。
大巫师嘴角仍是挂着淡淡的温和笑意:“这南疆的厉害大巫师都住这里,一为守护最神圣的祭坛,二是这里也是南疆的圣土。当初苍狼族被南疆另一个极为凶残的部落侵犯,幸好有这片圣土庇佑,苍狼族才避免全部受难,从那以后就规定,历代大巫师都要住在这里好生守护它。”
他们说着已经走到了那小茅屋前,里面的简陋程度果然跟青羽住的山洞有的一拼,只是里面打扫的很干净。只是墙上挂着两颗长长的锋利的獠牙,看上去与这古朴的小屋有些不搭。
大巫师介绍道:“这是我苍狼族圣狼留下的獠牙,也是我苍狼族的圣物。”说着他对着这两颗獠牙虔诚的拜了拜,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苗语。
云尧见他做完这些便开口道:“大巫师是在替族人祈福么?大巫师看上去真是心系族人,只是我听说南疆有个习俗,这大巫师并不是世袭制的,而是每隔十五年进行选举,然后有能者居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巫师正好已经满十五年了。”
听完他的话,大巫师脸上仍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没错,下个月的月圆之日,便是苍狼族重新选举大巫师之时。二位若是有兴趣,而到那个时候还没有走的话,可前来观看。”
云尧一笑:“月华姑姑似乎特别受苗人的爱戴,您说她有没有可能取代您成为苍狼族的下一任巫师?”
大巫师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南疆不若中土那般等级森严,男女有别,历史上倒也不是没有女巫师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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