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方才这个宁晟那一拳打在自己的脸上,那她……
光是想想,柳若灵便不由觉得一阵后怕。
未过多久,闻声赶来的李氏也匆匆的出来了。
刚到府门,李氏一眼便瞧见了被禁军押着的李七郎,李氏看着李七郎脸上的青淤,当即冷了脸,看着宁晟道:“大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不是你的亲母,却也是你的嫡母,我的侄儿到府上来投靠我,你却如此对他,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方才那仆从走得太急,只说李七郎被宁玖和一群禁军押到了府门前,宁晟冲上前去,不由分说便打了他,因为未来得及打听此事的内情,是以李氏才会自觉有理,一到府门便劈头盖脸的数落了宁晟一阵,企图让自己处于有利的地位。
宁晟闻言,不由得冷笑道:“若非我敬你为嫡母,方才怎么可能仅仅是几拳那么简单。”
宁晟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极沉,声音中还带了一种常年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那一瞬间,李氏觉得好似有一把利刃出鞘,直逼自己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旁边的李七郎见李氏出来之后,口中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眸中满是期望,希望李氏能够替他开罪。
宁玖上前对李氏道:“祖母在发问之前还是先问问你这位侄儿做了什么好事,再问罪吧。”
李氏狐疑的看了李七郎一眼,宁玖见此,对那些禁军示意他们可以将李七郎去了束缚,禁军虽然解了李七郎的束缚,可封住他口的巾子还未取下来。
待李七郎的嘴巴重获自由时,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求饶道:“姑母,你一定要救救七郎。”
李氏听他这话,心没由来一颤,直觉没有什么好事,手中的佛珠慢了几分,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细细道来。”
李氏扫了一眼旁边的宁晟和宁玖二人道:“你不必担忧,若你受了什么委屈,姑母一定为你做主。”
听到李氏这话,宁玖不由得轻笑出声。
真是可笑之极,不知李氏一会儿若知事情真相之后,是否还能说出如此的话来。
李七郎闻言面色一僵,看到宁玖面上带着讥讽的笑意,嘴中好似被灌了铅似的,原本想要出口的话说不出来。
是了,此事毕竟是他理亏,就算李氏是他姑母,可他今日在永乐观前对宁玖所做的事情,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原谅他的,李七郎咬牙,一时间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围观的人群见此再也看不下去了,其中有一人站出来道:“这个李七郎真是好不要脸,一只乱咬人的疯狗现在却要反过来倒打一耙,真是好不讲理。”
又有人道:“老夫人怕是还不知道这李七郎做了什么事情罢?”
于是有人将方才听到的今日李七郎在永乐观前的所作所为细细道来,李氏听完之后面色煞白,不由得退后几步,好在她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才及时扶稳了她。
她面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李七郎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李七郎闻言只好羞愧的低下了头,随后想起自己的处境,又道:“姑母,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为十娘出气,所以才做出了此事,我可以向永乐真人道歉赔罪,无论要我做什么都行。”
宁玖闻言冷冷一笑,“道歉赔罪便不必了,六娘虽不才,却也是圣上亲封的永乐真人,他大放阙词,出言诽谤于我,我受些折辱无妨,可此事事关皇家颜面,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否则日后岂不人人有样学样,随意便可对于圣上亲封的官员僧道动辄大骂了?”
“按照南秦律例,造谣诽谤生事者,当受杖刑,至于这惩罚的力度则是视其情况轻重而行。贫道乃是圣上亲封的永乐真人,事关皇家颜面,这李十郎绝对不能轻饶!依我看来,由我阿爷亲自行杖他二十,此事便算揭过,祖母以为如何?”
宁玖一番话下来,扯了宣德帝来当大旗,将此事上升到皇家颜面上,压得李氏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氏闻言面色一白。
宁晟久经沙场,据闻他在抵御突厥的时候,以一敌十,勇猛非常。若要他亲自行刑,别说是二十,便是五杖,都能轻易的要了李七郎的命。
李氏也不明白他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事到如今,她就是再怨,也不得不收拾这个烂摊子,他是他们李家的独苗,若是他死了,李家的香火便断在了这处,她九泉之下的父母和弟弟也不会原谅他的。
李氏当即便道:“不可!杖刑二十,若是要了七郎的命,该如何是好。”她摇摇头道:“能不能换个法子?”
宁晟厉声道:“那今日他在陷害六娘的时候,可有想过六娘,若真让他得逞了,如今六娘又该处于什么样的境地?李七郎虽是你的侄儿,可六娘也是你的孙女,母亲的意思是要保你这个侄儿而弃我的六娘不顾?”
宁晟这话一出,周围的人落在李氏和李七郎二人身上的神色也就愈发鄙夷,仿佛在看地上的脏物一般,不屑至极。
李氏被旁边围观人的神色弄得面皮火辣辣的,商量道:“此处到底不是议事的好去处,不若我们进去再谈?俗话说得好,家丑不能外扬,这事儿乃是……”
宁玖打断她,“方才祖母出来的时候,怎么未说此处不是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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