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起身,跟在曾耕田的后面进了屋。
曾耕田给他倒了一杯凉蜂蜜水,说道:“这是你白姨调的,你尝尝。”
薛家良接过来,一饮而尽。
曾耕田说:“看来真是渴了,三儿,出来喝杯水。”他冲着里面的厨房喊道。
刘三出来,说道:“蜂蜜水是不是?我已经喝过了,是白姨给我的,败火。”他说完,转身又进了最里面的厨房。
曾耕田看着薛家良说:“再来一杯?”
薛家良摇摇头,说道:“我等着吃大虾。”
曾耕田说:“你放心,你就是不喝水,那些大虾和螃蟹你也吃不回去,这顿饭,你肯定亏了。”
“哈哈。”薛家良大笑。
曾耕田看着他,严肃地说道:“正经点,说,到底因为什么事被省里训了?”
薛家良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曾耕田汇报了一通。
曾耕田皱着眉头,说道:“谈话的领导级别不对,最不济也该是组织部长。”
薛家良说:“是的,部长临时有事,这才让常务副部长跟我们谈。”
曾耕田说:“部长有事,可以将任务交回,委托别的常委,总不能那么多常委都有事吧?”
薛家良说:“这就说明省领导对寈州不是那么重视了。”
曾耕田说:“根据我对红军书记的了解,他有可能是成心,故意让低级别的不是省领导的领导跟你们谈话,实则是灭你们的锐气,杀你们的威风!”
薛家良说:“我们一直唯马首是瞻,能有什么锐气和威风?”
曾耕田说:“那不一样,你和侯明都是玉成在的时候提起来的干部,侯明是你老长杆子的部下,你又是龚法成的女婿,说俗一点,你们都是我和法成这条线上的人,就是没有锐气和威风,也是要灭要杀的。”
“嗯,这个我想到了,故意羞臊我们。”
曾耕田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小子,以后的路只能靠自己走了,不管怎样走,有一条不灭定理,那就是,人间正道是沧桑,你只要不贪、不反对当今社会,任他什么人都不能把你怎么着,可能你前进的脚步放慢或者停止不前,但谁都办不了你,记住,别人是打不倒你的,只有自己打倒自己。”
薛家良坚定地说:“嗯,您放心,我不会犯那种错误的,我就是穷死,也不会用权谋利的。”
曾耕田说:“这是你做人、做龚家女婿必备的条件,也是你的底线,不可触碰的底线。我也不止一次跟德子这样说过,你之所以成为我曾耕田的儿子,首要一点做人必须干净,如果违背了这一条,就不配当我曾耕田的儿子。这就是底线!小子,不但是底线,说白了,也是你们的护身符,只有做到这一点,别人是动不了你一根汗毛的。”
薛家良点点头,说道:“您说得太实在了,我记住了,一辈子都会照办的。”
曾耕田看着薛家良,狠呆呆地说道:“我负责监督你,别看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的情况别想瞒过我。”
薛家良一听,赶紧起身冲他鞠了一躬,说道:“太感谢了,求之不得啊!”
曾耕田不禁大笑,笑过后说道:“小然和孩子怎么样?”
一听他这样问自己,薛家良就叹了一口气。
曾耕田说:“叹什么气呀?”
薛家良说:“我还正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呢。昨天晚上小然跟我说,想把她的户口弄到首都去。”
曾耕田说:“她的户口过去了,孩子的不就过去了?你的户口不就过去了?”
薛家良说:“是的,可是这就面临着一个问题,我们势必会两地分居,在省城,我可以隔个一两天跑跑不显,如果到了首都,肯定就会力不从心,再有,住房问题,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想想我的头就大了。”
曾耕田说:“困难肯定有,但我觉得还是把户口弄过去好,主要是为了孩子将来的教育,至于两地分居的问题,慢慢也是能解决,再说,离孩子上学还有好几年呢,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上次德子和小然通话,可能就是为这事,我听见他们说了几句。”
薛家良说:“不怕您笑话,我这么大岁数了,享受家庭生活没几天,又要两地分居,而且还是跟孩子分隔两地,想想就……就……唉——”
哪知,曾耕田非但不同情他,还说道:“那照你这么说,玉成就不活了?现在的法成又该怎么办?咱不说法成,因为他刚刚调到外地,就说玉成吧,他也是在两个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调京城来了,就因为京城生活成本高,养不起三张嘴,玉娇和两个孩子一直在老家,后来孩子慢慢长大,经济负担轻松了,他们一家才在北方团聚,可是没几年,他又调回南方了,孩子和家属却留在北方了。照你这么说,男人什么都别干了,守着老婆孩子享清闲算了。”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跟茅书记没法比,跟任何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我……我不是成家晚吗?”
“我看你是强词夺理,你是不是觉得有依附小然的心理,毕竟,办进京户口是家族大事,而你却出不了什么力?”
薛家良听后一怔,他说道:“我有吗?”
曾耕田笑着说:“不管有没有,不管小然最终是否办成,这事都值得认真去争取,毕竟这是家族大事,百年大计。”
这是曾耕田第二次用到“家族大事”,还用了“百年大计”,看来,他薛家良没有理由反对,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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