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纯然看怪物似的看了怀青一眼,没再说话。
怀青知道此时华纯然已经冷静下来,目光微微在她脸上一扫:“明天,要出谷玩吗?”
出谷?华纯然白了他一眼:“得过那些丫头那关。”他以为她愿意天天在这谷里长蘑菇啊!
“我说和你一起出去,他们应该不会反对。”怀青笑了笑。
“不可能。”华纯然摆手,她那群丫头,难对付的很,虽然她有本事跑路,但是她不可能跑一辈子,终归是要回来的——还是会被这些丫头轰炸。
光想想就头疼。
想当初她在青丘横行,也没哪个神仙能令她这么头疼,却生生栽在这些丫头手里。
怀青笑笑,并不作答。
两人在屋顶上待了一会儿,就不胜蚊子烦扰,跑下来休息。
一夜无事。
翌日,怀青和凌潇湘打了声招呼,说要带着华纯然出谷。结果丫头们特利索地帮她收拾好包袱,送他们到谷口,就差没有放鞭炮庆祝了。
华纯然虽然想这出去,但是这些破丫头这个态度——也忒令人不爽了!
怀青笑笑,挽着华纯然的手离开。
他也很想知道,阿那伽是造出了整个凡世,还是单单造出一个天音谷。
……
六界极为宽广,包容数以亿记的凡世,但是这东荒,却还是一片苍茫厚重的昏黄,像是开天辟地以前的世界,一片混沌。唯一的亮色就是一座金色的九层高塔。
九曜梵天塔位于苍茫一片的东荒,历经千万年的岁月,金色琉璃一样的塔身依旧宝光四射,但是,这些金光中却隐隐有些邪气,挑檐上金色的琉璃瓦已经悄然变成青黑色,只是颜色变化极少,不仔细看,不容易看出来。
阿那伽站在九曜梵天塔前。烈焰一样的红衣,如雪的白发在一片苍黄中更加醒目,那一双似悲悯似无情的眼睛,似乎穿越了万年的时间,落在九曜梵天塔上。
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他这个十层天的天主进不去的,那就只有这个九曜梵天塔。
他成神时觉醒的能力是在冥想中造物,并不是大幅度提升战力,并没有将这九曜梵天塔摧毁的能力。
这座塔,是时候该毁去了!
“等等。”背后一个声音忽然道。声线温柔磁性,听得人骨头都忍不住发酥。
阿那伽目光并没有回头:“龙族也打算趟这趟浑水了吗?”
来人正是那位骚包的龙族族长。
灵舒哈哈一笑,折扇一打:“仞利天主说笑了,龙族不是一直身在其中吗?”
九曜梵天塔一毁,关押在塔里的大妖跑出来届时六界打乱,就算龙族想要独善其身也不可能。
他没什么高尚的情操,只是不想被殃及池鱼而已。
阿那伽显然并不将灵舒放在眼里:“你拦不住我。”
灵舒眼波欲流的桃花眼里终于有了认真的神色:“仞利天主,就算你部位六界考量,也得为纯狐翩翩着想吧?九曜梵天塔一毁,她所有的计划全部被打乱。”
灵舒唯一能抓住的就是阿那伽和华纯然的师徒关系,希望晓之以理,能让他收手:“她毕竟是你的徒弟,很不幸,她的元劫遇上青丘之乱,如果这时候再给她一些麻烦,只怕她无法成功渡劫了。”
若是华纯然在,华纯然一定会对灵舒的话呲之以鼻,因为,她的师父本来就是天性空无,天性无情的人。
阿那伽并没有旁人认为的那样在意她。
当然,阿那伽不会真的想要她死,至于会受什么样的罪,历什么样的劫,就不是阿那伽会考量的问题。
即使是灵舒,活了万年,对于阿那伽还是了解极少了,因为阿那伽平时极为低调,甚至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仞利天主。
阿那伽神色不变:“每个人都有他的机缘,即使是神,也无法干涉,龙族族长,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灵舒知道说不动对方,只能选择动手了。
他答应了怀青,一个月内,让六界暂时维持华纯然离开的样子,一旦九曜梵天塔倒了,这个六界的局势,就不由任何人控制了。
去他的什么机缘,他只知道,答应下来的事情,就要平尽全力做到。
灵舒拢袖一礼:“前辈,冒犯了。”
看着阿那伽平静的脸色,淡漠无情的眼睛,灵舒一瞬间觉得原来的纯狐翩翩真的是太悲哀了!
她依靠的人,一个个,最终还是舍弃了她。对她好的时候也会很好,但是一旦要舍弃的时候,也舍弃得丝毫不犹豫——
曾经的纯狐翩翩,人缘真的差劲到这个地步吗?
怪不得她这么眷恋凡世的生活。
阿那伽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他的行动已经代替了回答。
鼻息间隐隐有婆娑花的香气,灵舒瞬间警觉起来,闭住呼吸。丫的,这十重天天主竟然还用毒吗?
婆娑花其实是没有毒的,但是这种荒凉得像是连天地都没有分开的地方,是不可能有婆娑花的。
现在,他可不敢相信阿那伽。一个连养了两千年的徒弟都能随手出卖的人,还能指望他有什么道德节操?
紫金色的光从灵舒身上散发出来,几个呼吸间,灵舒不见了,原地出现一条巨大的紫金色神龙,龙身蜿蜒足有万丈长——
阿那伽虽然已经修成神,但是冥想造物时耗费了大半的灵力,替华纯然改命也受到反噬,身上的修为不足平时的三成。
但是,即使是只剩下三成功力的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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