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桂香陌泫然欲泣的模样,华纯然就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
唯恐她真的哭出来,华纯然只得无奈的随她去杏林堂授课。
华纯然已经确定这里是个幻境了,一个真实到变态的幻境,幻境里,只有自己是真的。
因为,真正的桂香陌已经死了,变成了一块冰冷的墓碑——
天音谷的五年,几乎是她三千多年人生里唯一温暖轻松的时刻,没有青丘少君身上沉重如山岳的担子,没有机锋暗藏的尔虞我诈,没有欺瞒奉承……
她虽然有千人千面算无遗策的称号,但她并不是天性喜欢算计,喜欢提防这所有人。
过了九曲桥,就是杏林堂了。
华纯然以为自己乖乖地去授课,就万事大吉了,但是,在九曲桥上,竟然遇到了一个她有些惦念又有些恨得牙痒痒的人——君怀青。
君怀青远远地看见她来了,微微一笑。
他本就生的极为俊美,临风而立,翩然欲仙,眉目清冷,身上有种天然的尊贵气势,优雅而凛然,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
华纯然站住脚,故意问:“陌陌,他是谁?”
君怀青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桂香陌感觉今天的谷主十分邪性,像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症一样。
“谷主,你没病吧?”桂香陌实在是忍不了了,“要不要让潇湘姐姐来看看?或者,让烟雪谷主来看也行。”
华纯然终于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无论潇湘还是烟雪,随便一个都够她头疼一阵子的。
所以,华纯然很聪明的没有去挑战桂香陌有些脆弱的神经。但是,她要去杏林堂,就得经过九曲桥——
华纯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
怀青淡淡的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过来。
怀青忘了一点,华纯然的脑回路是有别于一般物种的。
华纯然忽然一把抓起桂香陌的手,足尖一点,想要直接飞过莲湖,到对岸的杏林堂去——
桂香陌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家的谷主又在发什么疯,但她这点修为哪里是华纯然的对手——
华纯然想的很好,但是她也忘了这里是不由她控制的幻境。
才刚刚飞离九曲桥,华纯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整片湖水似乎有种莫大的吸力,身子似乎有千斤重,止不住地往下坠,经脉中活泼流转的灵力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华纯然反应不可谓不快,手指一搭九曲桥的护栏,想借力跃起。
就算没有灵力修为,她本体的功夫也不差,带着桂香陌重新回到九曲桥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华纯然计算精准,手指搭上九曲桥的护栏——
刹那间,青羽石搭建的九曲桥瞬间碎成粉末,华纯然身子一重,白忙之中,把桂香陌往湖岸上一扔——
桂香陌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个鹞子翻身,从容落地:“谷主!”
华纯然预料之中的落水并没有来,腰间一紧,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人已经在九曲桥上了。
出手的人,自然是君怀青。
华纯然觉得自己还不如真的落水沉到水底去,太丢人了!不,应该是这个环境太变态了!
她的师父还真是见缝插针地坑徒弟啊!她原来的天音谷,哪里有这么多坑人的玩意儿?
“你躲我?”怀青看着她恨不得钻地缝的模样,心里莫名地有些好笑,但是,他还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华纯然自然死不承认。她在湖岸上看到他的一瞬间是有些慌乱,这种慌乱因何而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不会在不确定的时候做任何决定,而怀青又是一副绝不放过她的模样,她只能暂时避而不见。
只是,算无遗策的她,算漏了自己师父的变态程度。
“谁躲你了?”华纯然输人不输阵,开口狡辩:“我是想教陌陌。”
单纯无辜的桂香陌看到谷主安然无恙,有惊无险,甚好甚好!桂香陌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
要是谷主掉湖里淹到了,他们就该被潇湘姐姐罚了!
桂香陌跑过来,感激地看了怀青一眼:“多谢怀仞公子。”然后转头看向华纯然:“谷主,你要教我什么?”
怀青好整以暇地看着华纯然,看看她能瞎编什么。
华纯然脸皮奇厚,稍稍退开一步:“陌陌,你曾问我何为道,何为术,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了。”
桂香陌:“……”她什么时候问过这个问题了?
桂香陌正与开口,华纯然却似知道了她要开口说是什么似的,握着她的手,暗中掐住桂香陌某个穴位,让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一边回想着父君当年教导她的话:“陌陌,你看,我们要到对面的杏林堂去,这就是道。我们可以通过九曲桥走过去,可以涉水过去,可以利用莲舟划过去,也可以用轻功飞过去,这就是术。懂了吗?”
桂香陌:“……”她懂是懂了,但是这个有毛用啊!
在华纯然意味明显的逼视下,桂香陌违心的点了点头。
华纯然很满意,拉着桂香陌越过怀青,沿着九曲桥往杏林堂而去。
怀青:“……”这死丫头,就算要演戏,也得找凌潇湘那个阶别的啊!她把话说得再圆,那个叫陌陌的小丫头一脸无语的表情就能出卖她——
怀青在身后三步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即使没有说话,某人的气场依旧极为强大,华纯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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