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吕氏得到消息,昏死了过去,便请求邱公歆为丈夫申冤,但是人已死了,邱公歆只口头上答应了,也就将此事放在了一边。她在京中左等右等,带来的盘缠都已用尽,只得讨饭和孩子回到北阳郡。谁知到了地方才发现,家中无缘无故生了一场大火,已烧得面目全非了。她无奈又和孩子赶往太原郡,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强盗,将两个孩子都杀死了,只留她孑然一身,倒在血泊之中。她含泪埋藏了两个孩子,结果回去了的路上又遇到了那伙强人,她躲在一棵树后偷听,才得知这伙强盗就是那郡守和那贺昂的家人派来。
秦吕氏大哭了一场。只感到这天下之大已没有讲理的地方,心一横,才赶到京中来告御状,心中下定决心。便是拼了自己一死,也要为家人申冤!
她哭着讲完时,殿中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到。刘肇愣愣地看着站在地上,满脸泪水的秦吕氏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车青和蔡伦已在那边抹起了眼泪,却不敢哭出声,只看着刘肇。希望他能为秦吕氏来洗脱冤情。
秦吕氏看着刘肇,想听听他怎么说。刘肇却低着头沉默不语。许久,他的眼中才放出了两道光芒,声音低沉沙哑的说道:“朕知道了。车青你先带她下去吧,朕会派人去查清楚,你放心,朕决不会放过一个如此贪脏枉法,草菅人命之人。”
秦吕氏含泪点了点头,“民妇放心了。谢皇上的成全。”
她退下后,刘肇看着面前的茶盏出了一会神,蔡伦和车青不敢打扰他,都静静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刘肇站起身来对车青道:“传朕的旨意,让清河王刘庆入宫,朕有事要交待他。”
说罢又对蔡伦道:“你去传达六部,明天都到甘泉宫来,朕要彻底整顿吏治。”
刘庆听了刘肇对案情的陈述,半晌无语,过了一会,他的目光变得幽远而痛苦,“皇上,臣知道吏治不清,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
刘肇叹道“朕心里闷,牢骚无处泄,相交满天下,知音有几人?只好把你找了来。”
“我说的是真心话。”刘庆诚挚地说道:“只拿钱粮不做事,这样人还少吗?不做事也罢了,还要算计着害人,这样人的更该杀。皇上自登位以来,只以善治天下,便给了这些宫吏的可乘之机。”
刘肇拉了他手道:“你可有什么意见?朕想了一些,还没有定下来,想着明儿叫六部来见,共同商议。这样的事,朕一直想做,却又怕做。天下的吏治是大事,清了,就要死好多人。不清,就会越来越乱,朕该怎么办?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皇兄,你觉得呢?”
刘肇这样推心置腹的话,刘庆自然十分感动。他将自己的矛盾,自己的纠结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一点藏私,这份情谊,又岂是那些酒肉之徒这比?刘庆想着,心里的一股热血涌了上来,说道:“皇上,这件事得罪人,又必须得罪人。臣愿担这个纲,替皇上代这个过。”
刘肇摇了摇手,“天下是朕的天下,朕说的话才管用,所以得罪了他们也依然是把骂名担到朕的头上,你揽也揽不去。所以现在朕想的是,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来担这个万事不惧的重任。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都异口同声说道:“杨震!”
相视一笑,刘肇点头道:“看来皇兄与朕想到了一起,此人精于律法,刚正不阿,正是能吏无疑。朕一直想重用于他,现在看来正是一个好机会。”
刘庆笑道:“皇上荐人极明,臣也觉得此人有风骨,不过,少的是一个权字。皇上若将权给他,自当是一匹好马,可分皇上之忧。”
刘肇目光盯着窗外的艳阳高照,却觉全身冰冷,仿佛不胜感叹,喃喃道:“其实朕知道,持中最难,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朕多想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没有这些给纷扰让朕为难。这大汉的山山水水,那梅,那雪,那天,都是一片澄净。只可惜总有一些妖邪之物,让朕由不得自己啊。”说着,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正说着,又听到小福子报道:“皇上,皇后娘娘又来了,说一定要见皇上。”
刘肇皱起了眉头,看着小福子道:“才让你告诉她的话,你可说了?”
“回皇上,奴才哪敢不说啊,奴才还告诉娘娘,皇上心情不好,因为秦吕氏的案子正在发脾气呢。可是皇后娘娘哪肯啊,只说有事要见皇上,皇上,这次见还是不见?”
刘庆道:“皇上,娘娘求见必是有要事,要不小王告退吧!”
刘肇一摇头,“你坐着不必动,你让皇后进来,我倒看看她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见阴璃自外而入,后面紧跟着莲儿,见刘庆在坐,忙福了一福道:“皇兄在此,璃儿有礼了。”
刘庆刚要站起来还礼,刘肇拉了他道,“你几次求见,到底为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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