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瞧见林齐鸣的那一刻,我顿时就是一阵怒火,从胸口中燃烧而起。
老子之所以会甘愿承受这一切苦楚,还不都是为了自家的这些兄弟,本以为那宝窟法王能够佛魂行走,定然是一位大德高僧,手段也端的厉害,却没想到他出的馊主意不但让我濒临死亡,而且连我嘱托给他的事情,也没有办到。
林齐鸣最终还是给丢进了血池,而黄养神则依然被拽入了池底。
下一个呢,会不会就是朱雪婷?
陈子豪此刻卧底于敌营,生死未卜,而他的表妹被嘱托于我手,却终究连她的性命都不能保障?
我陈志程,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对我信任有加、为我卖命的弟兄?
暂时脱险的我,瞧见林齐鸣在落入池水之中后,奋力反抗,双手不断乱抓,然而那些已然启动了的触手却陡然涌出十余条,将他的身子给紧紧捆束,朝着池水地下骤然拉去。
瞧见林齐鸣陷入黑黝黝的池底,我心中一阵跳动,一咬牙,拼尽全力地将包裹在我身上的血茧给撕扯开来,然后攀附着那人头墙壁,朝着池底爬去。
倘若是在几分钟之前,我恐怕连走动的气力都没有,不过这血池之中,倒是又恢复了几分精神,勉强破茧而出。
咬牙,坚持!
池中的触手一阵乱舞,稍微靠近中间一点,便会被卷到,我也不敢往里去,而是攀附着这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头往下走。
不曾想这些人头,并非死物,我的手刚刚放上去,立刻剧烈转动起来,试图攻击。
还好我心有防范,并没有将手掌放在那人头的面门之上,要不然,只怕我的这手掌恐怕就给那鬼物给一口咬了下来。
前有凶狠人头,后有浮动触手,一时之间,我也是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困境。
而越是如此,我的心中越是发了狠,从八宝囊中掏出了饮血寒光剑来,朝着这个试图咬我手掌的脑袋一剑刺去。
噗!
长剑应声而入,将凶狠的头颅给直接刺破,里面白色的脑浆子顿时就飘散出来。
饮血寒光剑剑身奇特,天生便有无数细碎的孔隙,能够吸血,而一入池中,立刻表现出了贪婪的本性,一阵“呼吸”,收缩膨胀,硬生生地变大了一倍有余。
变得又粗又长的饮血寒光剑在达到了这般恐怖的尺寸之后,便不能再涨,不过那种鲸吞的气息,却将池中的一应之物,都给吓坏。
不管是这些躁动不安的墙上人头,就连池中那些蠢蠢欲动的触手,竟然也下意识地避开了去。
魔剑,就是魔剑。
不过这剑也凶悍,一出现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吸收周遭的血气,第二件事情,则是凝聚出一股凶煞之气,沿着剑柄处,朝着我的这边侵袭而来。
魔剑妨主。
这家伙竟然是想趁着我最虚弱无力的时候,反客为主,想用自己凶戾的意识,将我给影响。
感受到一股遮天蔽日的滔天杀意席卷而来,我不由得勃然大怒。
妈的,养不熟的白眼狼么?
我心头恨意凛然,不过却也知道这家伙是在向我示威和试探,也是魔剑大成的一种趋势表现,当下也是不给它任何可乘之机,将道心种魔大法给运行一周天,紧接着将龙意施展,与魔剑之中的气息要要对应。
再凶的狗,都得认主人。
不然就将你给一棒子打死,让你再也凶不得!
两者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番交手,当那饮血寒光剑明白了主人虽然身体遭受到了前所未见的损伤,但意志依旧强势之后,立刻选择了臣服。
魔剑在手,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
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由这饮血寒光剑引导着,朝着血池底下攀爬而去。
那些刚才凶恶无比的头颅,依旧凶恶,不过当饮血寒光剑掠过的时候,却纷纷都选择了闭起嘴巴和眼睛,低下头来。
即便是鬼物,也都是些欺善怕恶的角色。
我下得轻松,便瞧见这血池墙壁之上,有用青铜浮雕,在上面镂刻着许多神秘而华贵的符文。
这些符文,与我所了解的诸般符箓,都没有任何联系,仿佛是另外一种体系。
不对,不对!
它们与我右眼之中,蕴含着临仙遣策的神秘符文,似乎有许多相似之处,往往是一个看似简单的符文里面,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奥妙。
这种文字,宛如神迹。
这些东西,倘若是落到了对于符文之道的痴迷者手中,比如我师叔祖李道子,自然是宛如瑰宝,然而在此刻着急救人的我眼中,都不过是些过眼云烟而已。
对于我来说,情义远比真理重要。
不断朝下,我不知道爬了多少米。
原本看着浅浅的血池,却漫漫长长,宛如无底深渊,不过我并没有太多的着急。
从宝窟法王的口中,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池子的真名。
多难往生罪恶池!
这样的地方,与其说是一处水池,不如说是一件法器——一件来自远古时代的遗迹之物。
这样的东西,就如同我珍若重宝的八宝囊一般,根本不能用现在的空间和物理特性来衡量,里面的世界,也跟我们固有观念之中的世界并不相同。
比如我在这血池之中自由的呼吸,也没有被呛死,反而是这些血浆,滋润着我的脏腑,让我油尽灯枯的身体得以回复。
既然如此,底部深远,也并不是什么古怪的事情。
不过,既然这池壁之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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