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浅用手轻抚着红肿的眼眸,断续的抽泣声也渐渐减弱,连澈唇角微凝,“哭够了?”清淡若水的嗓音透着温和。
清浅看向他,带着微微的哭腔吼道:“你到底想我怎样?”
连澈并未应声,径自移至她身旁,将她因发烧而滚烫的身子圈入了怀中。她挣了一挣,将手紧握成拳狠狠捶上他的手臂和胸膛。
连澈任由她捶打,手臂收得更紧。
清浅终是捶得手臂无力,缓缓靠上他的胸膛。倚在这让她深深爱恋的男人怀中,她轻轻合上了眼眸。
身子靠得这样近,心却如此远。
大掌轻轻抚上她被硌得青紫的膝盖与小腿,他目光深邃了几许。
这一晚,连澈并未回重华殿。他留在房里,静静陪她过了一夜。
安静地躺在他怀中,清浅乖顺地合着眼,听着如此靠近的心跳与呼吸声,怎样都睡不着。
第一次,她没有被他整夜索要,可以如此沉静地睡在他身旁。
悄悄将眼眸抬起,清浅细细打量他精致的侧脸和下颌的线条,温淡的气息轻轻喷薄在他颈项。
眉眼忽地被温热的指尖触上,连澈仍安静地睡着,但那只拥着她的手,正缓缓上移,抚了抚她的眼眸。
顺势合上眼,清浅纤长细密的眼睫颤动了几下。
许久,待天边开始浮现出浅淡之蓝时,连澈将手臂从她脖颈处抽离,轻轻翻身下了床。穿戴好衣袍,他看了看她,替她拢好被角,转身朝门口走去。
听得他的步履声渐渐远去,清浅才睁开眼,看了眼他离去的方向。
手轻轻抚上一侧床褥,那里仍残留着他暖热的体温和淡淡的龙涎香气息。
指尖渐渐收拢,床褥微暖犹在,可她依旧看不懂这男人。
实在是睡不着,清浅索性也起了身。穿戴好衣裙,她移至床榻边,套上绣鞋下了地。刚走几步,她便发现腿膝不如昨日那般难受了。昨夜他抚过腿膝时,似乎注入了一股暖热的内力。
清浅洗漱一番,准备去唤铃香弄点早膳,拉开雕花木门,却见池宋正候在门外。
微微一惊,她忙朝男人福了福身子,“池总管这般早,是有事吗?”她实是未想到,他清早便会在门口等候着自己。
池宋淡淡笑了笑,“苏姑娘,今日起,你便回重华殿伺候吧。”
“我虽跟随皇上多年,但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当奴才的能知晓的。皇上如此不收敛自己的情绪,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瞥了眼沉默不语的清浅,他继续道:“话说至此,姑娘请自己考虑。我先走了。”刚踏出几步,他却停下来,淡淡道:“皇上今日未用早膳便上朝了。”
站在门口思虑了片刻,清浅唤铃香送来了早膳。匆匆用过后,她便去到御膳房准备茶水与糕点。
端着茶点行至早已凋零的花树小道旁,却遇上了六王爷。
见这女子款款而来,连曦便几步上前将她一拦,笑道:“一日不见,似是越发妩媚了。”他打量着眼前女子,唇角微扬了几许。
顿住脚步,清浅眼梢一挑瞥向他。她自是知道这男人在暗示什么,眼眸轻轻一转,她忽踮起脚尖用手一围,附在他耳际吐出几个字。
连曦瞬间愣在原地,道不出一句话。他瞪向清浅,忽地扬声而笑。
“我大概了解七弟为何会如此了。”连曦眉间一扬,唇角尽是悠然的笑意。
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清浅眨了眨眼。
二人似有默契地谈笑,正被不远处路过重华殿的竹烟与侍婢兰翠看在眼里。
见得方才清浅附在连曦耳际亲密说话的模样,兰翠白了她一眼,嫌恶道:“她还真是不知廉耻……”
“莫说了。”微皱了眉,竹烟打断她。
兰翠心有不甘地道:“娘娘你就是心太软。”
竹烟静静凝着那女子向连曦道别,然后朝重华殿走去。
待清浅离去后,连曦转身将目光落向那个顿在院门处的女子。竹烟瞥了眼清浅远去的背影,又将目光转向他。
眉目轻凝间,连曦眸中带着些许复杂之意。
他知道清浅的存在,终有一日会威胁到竹烟的地位,所以他只能将矛盾引向自己,因为他真心希望这女子过得好,也能永远幸福。
收了目光,竹烟不再看他,径自朝前方继续走去。
目送着女子离去的身影,连曦轻眯了眼,思绪渐渐远去。
多年前的一个上元节,连澈还未登基。他们几个尚书房关系较为融洽的孩子,便偷偷相约去宫外看花灯。
当时一同出游的有连澈、连彦、竹烟、清洛与他。那时,清洛与连彦并未在一起,连澈也不曾喜欢竹烟,但自己已对这女子暗生情愫。
大街上,往来的人群大多驻足在街边,猜着灯谜,观赏花灯。他们几个孩子几乎寸步难移,只得一个个从人群中轮流穿过。
几个人中,连澈的脾性最为冷漠孤僻,也很少说笑,这使他看上去甚不合群。可每次当自己与连彦踊跃猜着灯谜却屡试不成时,他都会在最后慢慢道出谜底。
他知道,竹烟看连澈的眼神很特别,但那人却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惜字如金。
自己与连彦年少轻狂,都愿在女孩子面前展露才华,却每每被这个性格最为隐忍、沉默寡言的连澈抢了风头。
某日,竹烟在同连澈说起自己喜爱的物件时,恰巧被他经过听见,他便记在了心里。
那日在花灯小贩处,他意外发现了那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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