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多想,顽强地站起来算是孤注一掷地发起最后一次进攻。但一切又都在想象之中,巴克这次被男人打了致命的一棍,他身体失去平衡,很快便倒下去了,完全失去了知觉,两腿还不停地抽搐着。
“哎,你的身手挺不错啊!”墙头上远远观望的一个家伙冲着那个男人说道。
“你不知道吗?他天天都要驯服烈马,星期天经常驯两次呢。”车夫一边爬上车一边答道。
巴克终于又醒过来了,但他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他躺着并没有动,只是愤愤地望着那个穿红色衣服打他的男人。
“它叫巴克。”那男人慢吞吞地念着酒店老板写给他的纸条,老板正想请人代售这条刚带来的狗。“巴克,我亲爱的小宝贝,”他故作温和地说道,“我们刚刚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先把它忘了吧,现在我们也该清楚如何做了。希望你好好听话,到那时一切都会很顺利。要不然,我会继续揍你,直到你服服帖贴,懂吗?”
他边说边伸出手假惺惺地抚摸着巴克刚刚遭受毒打的脑袋。巴克有点不自在,他毛发倒竖着,但没有继续反抗,于是很不情愿地接受了。见到那人端来水,他什么也没想便很快喝了下去,并且吃下了那人拿来的许多生肉。
巴克自己明白,他被打败了,他知道单凭他一个绝对赢不了一个拿棍子的人,记住这个教训并且永远忘不了。但他又没被打垮,这次教训虽然结局惨了一点,毕竟这是有生以来他接受的最有启发性的一次,更何况他清楚地看到了生活中现出的凶狠、丑恶的一面。时间过得很快,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奸诈的本性也渐渐地显现出来了。这些日子里,又有不少狗不断地被送到了这里。他们有的装在箱子里,有的拴在绳子上,有的十分温顺听话,也有的脾气暴躁,就像巴克自己刚到时一样,又跳又叫。但不管怎样,他们最后都还是被那个红衣男人驯服了,一个一个都很听话。每次看到那悲惨的驯狗过程,自己当初的场面便自然地在心中回荡。这种情形使他不得不接受一个歪曲的甚至是错误的“道理”:拿着棍子的人就是揽有大权的统治者。个个必须服从,尽管不一定要讨好他。现实使他变得十分乖巧,他再也不会为什么小事感到不安,因为这几天他亲眼看到有许多被打败的狗可怜地摇着尾巴讨好那人,甚至他还看到有一条狗因为不愿巴结、顺从,最后被那人活活打死在这里。
这儿经常有一些陌生人过来,他们都陪着笑脸,对那个红衣男人点头哈腰,几乎每个人都十分恭敬地递上一叠钱,再以后就是拉走一条或几条已经驯得很温和的狗。巴克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处,他无法知道,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回来过。以后的一段日子,他总忍不住地为自己担忧,但幸运的他每次都不被选走。
好日子总是不会很长。终于有一天,一个操着英语的矮瘦男人来到这儿,嘀咕着跟红衣男子说了些什么,生硬的洋文中又夹杂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话,反正巴克自己觉得很难懂。
“嗯,不错,”那人手撑着腰侧着头盯着巴克说道,“一条好狗,实不多见,开个价吧。”
“老交情了,三百块总够便宜了吧。波奥特,其实你又不是自己买,也就别讨价还价了。”穿红衣服的男人笑着说道。
波奥特咧着嘴笑了笑,私下里想了想,现在花三百块在狗价普遍上涨的时候买这么一条狗实在不容易。要知道这狗可真是千里挑一的优良品种的好狗。既然加拿大政府买狗,再多也就别管它了。
交易很快成功了,钱点好时,巴克和另外一个比较温顺的纽芬兰狗科雷被矮瘦男人拉走了。这可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红衣男人了。他站在纳威尔号船的甲板上,深情地看着逐渐远去的西雅图,心中很不好受,新的生活从现在开始了。他跟科雷被带到了甲板下,波奥特把他们交给了那个叫弗兰科斯的黑脸大汉。他们都是加拿大后裔,肤色黝黑,但为人都很正直,可以看出他们绝对不像那帮心怀不轨、耍惯伎俩的家伙,巴克十分坚信命运给予他这么多机遇碰到各式各样的人,当然不乏波奥特这些心地善良的。
到了大船的底舱,那儿早就有了两条狗。其中的一条起初跟着一位捕鲸船的船长,后来到过巴林群岛,他身体庞大,长了一身雪白的毛发。他奸诈地冲着他们笑了笑,脑子里说不定正想着什么坏主意。第一次吃饭时,那家伙就厚颜无耻地夺走了巴克的食物。巴克正准备过去惩罚他的时候,弗兰科斯的鞭子啪的一声划过半圈打在那条狗身上。巴克夺回了被偷的骨头,在他心里弗兰科斯是他这些天或者说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公平的人,他不禁对弗兰科斯产生了莫大的好感。
另一条狗则显得比较本份,他并没有表达过多的热情,也没有偷吃伙伴的食物。跟他的旧伙伴比起来,他很是忧郁。他曾跟科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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