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血书啊!
b市一中主教学楼后有一个小花园,俗称“后花园”。天气不错的时候,很多学生喜欢去那里看看书、打打牌、吃吃零食。
三月末的春天,后花园里的花渐次地开放,粉粉紫紫煞是好看,混杂的花香熏得人昏昏欲醉。去年冬天灰败下去的树木已生出新绿,嫩嫩的颜色令人眼前一亮,风一吹,细细软软的绿芽便劈头盖脸地落下来。
这样的春日美景,余微却没心思欣赏,坐在柳树下的她只顾皱紧眉头“欣赏”手中的一块白布。
啧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血书啊!
下午一个陌生的男生大摇大摆地来到教室门外递给她了这个,那人拽到天边的表情让她接过时还回想了下她是不是得罪过这号人物或者欠他钱什么的。
余微凑近嗅一嗅,还能闻到淡淡的腥味,她抬起手,对着暖和的太阳眯起眼又看了一遍那上面几排简单的字。用血写成的字迹已经干涸,褪成比旁边的桃花粉深了好几层的暗红,有些骇人。
她冷冷地嗤笑一声,吊儿郎当地朗诵道:“余微同学,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对你产生了好感。我觉得我们是同类,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念到此处,她放下布条,低声说:“连情书都不会写,还玩血书这一套?可惜啊可惜,姐姐我不是电视剧里水灵灵的女主角……”
余微边说边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把布条放到了火苗上方。
“同学,这里不能点火。”
有声音渐渐靠近,余微不以为然地把布点燃,才回头看向来人。
她首先瞄到他衣袖上别着的一个袖标。这学期学校说要狠抓德育,选了一批所谓的优秀学生在下午放学后巡逻校园,余微挑眉,看来这位也是其中之一了?
“同学,请问你几年几班的?”
来人走近几步,看一眼她手上还在燃的布条,一丝不苟地掏出纸笔准备记录。
余微不悦地站起身来,发现他比她高了好几公分,不像是初中生。因为男孩子发育比较晚,现在班上比她高的男生一双手就能数出来。走近后细看他,余微不由惋惜这位同学严肃的表情简直是他整张脸上唯一的败笔。
“几年几班?!”他再度开口,语气里有了些不耐烦。
余微注意到他握笔的手也在毫无节奏地敲打小本子,眼睛一亮,嘴角一斜送了他一个冷笑,把手里燃烧中的火布送到他眼前,故意说:“同学,在记下我的名字前,你不应该先灭火吗?”
他微微后仰了下身体,一双冷淡的眼睛从快烧到尽头的白布移上来,对上她的眼睛后又说:“名字、年级、班级。”
余微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开始剖析他的心理。嗯……他肯定不喜欢巡逻这差事,对她的行为本来不想说什么,但又想着尽早抓一个犯错的交差也不错,所以才这样不通融吧?
余微虽然被好多人说没心没肺,此刻心情莫名愉快,正准备好心肠认真回答问题,手上突来的灼热痛感却让她尖叫起来。
原来那布条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最后的火苗烤得她的手指火辣辣得疼。她赶紧甩手,刚才自作孽缠了好几圈的布条偏偏赖着不走,急得她整张脸通红,另一只手想去解布条也被火苗逼退开。
慌乱无措时,旁边的人直接伸过手来按住她乱动的手腕,用小本子使劲扑打。
火在她指头熄灭。
他小心地解开绕在她食指上的残物,和着烧了边角的几页纸丢到几步外的垃圾桶。
余微吹着被烤得通红的手指头含混地说:“谢谢。”
对面的人重新拿起笔,淡淡地说:“说了这里不让玩火的。名字年级班级。”
余微难以置信看着他的一脸正经,半晌后,才无所谓地耸肩说:“余微,初二六班。”
“哪两个字?”
“多余的余,微笑的微。”
他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一一记下。
余微倾身看他的字,即使只是用手垫着写,也依旧有锐气的轮廓,比他们班上那些字迹潦草得让人分不清楚草稿本和作业本的好学生好了许多。
他收了笔,转身就要走。
“喂!”余微不满地叫住他,他回头不解地看她,她叉着腰说:“你这人很没礼貌,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也应该礼尚往来吧?”
“没那个必要……”他似笑非笑地说:“没听说警察抓人时还要向罪犯做自我介绍的。”
余微气结,又说:“你不会真把我报去政教处吧?”
“难道写着玩儿?”他目不斜视,侧脸骄傲得如余微昨天在杂志上看见的孔雀,“明天自己到公告栏看处罚通知吧。”
因为“救指之恩”而对他产生的那一点点好感瞬间消失,余微最讨厌这种迂腐顽固不懂变通整天给老师当眼线的好学生,当即拉下了脸说:“我一定去!”
说完余微越过他大步往园外走,政教处那些过家家一样的处罚算什么!
今天真是霉!余微想着今天来送信的那个高中部男生,心想以后见一次骂他一次,简直是衰神!
第二天的早自习,初二六班的班主任赵明把余微叫去了办公室。余微懒散地站在办公桌前,脚尖跟着脑海里哼着的歌打拍子,哼完一首歌后,赵明终于泡好了他的宝贝龙井,瞟一眼余微,“说吧,昨天怎么回事?”
“不知道您说的哪一桩事儿?”余微浅笑着反问,赵明也笑,靠在椅子上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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