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对此不屑一顾。那年他还在校园里,揣着30美元离家出走,在外流浪。见识过各式各样的风景,也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
有好人、有坏人,都是鲜活的人,有不同的个性、经历和想法。
一个多月后,他糙得完全如同一个流浪汉一样回家。浑身灰土,衣服破旧。风餐露宿的生活让段曼云嗤之以鼻。
可她不会知道,最美的风景,都在段沉的脑子里。
段沉对她说:“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段曼云讽刺地看了他一眼:“你拥有它,才觉得它不值钱,段沉,你这叫有恃无恐。”
说不上和段曼云有什么母子情。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针锋相对。可段沉就是偏偏对段曼云的话很上心。
当年乔恩恩离他而去,搭上比他成熟比他有钱的唐易轩。段曼云嘲笑他:“没有钱,凭你哪里留得住什么爱情?”
段沉在最受伤的时候问乔恩恩:“如果我没有钱,你还会爱我吗?”
当年的乔恩恩没有回答。她无比忧伤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
今天段沉想起这个问题,仍然好奇着答案,他眼睛看着挡风玻璃外车水马龙的马路,注意力却不着痕迹地停在于江江身上。
他微笑着,装作很无所谓地问于江江:“如果我没有钱,你会爱我吗?”
于江江挑了挑眉,用一脸酷酷的表情说:“当然不会。我就是看上你有钱了,这点觉悟你没有吗?”
段沉握着方向盘,开玩笑地说:“看来你会很爱我。段曼云就我一个儿子,以后她的都是我的。我很有钱,毋庸置疑。”
于江江摩拳擦掌:“我就等着和你一起坐吃山空,醉生梦死了!”
到了她家。于江江下了车,走了好远又突然折回来。段沉看着她一脸诧异。
趴在车窗上,于江江对他说:“我追求的是很极致的爱情。钱能买到的,就是我不屑要的。”
于江江很酷地离开,踩着蹩脚的高跟鞋。
可段沉却觉得她的背影让他惊艳。
他想,爱上这个女人一定是有理由的。这理由他的心先发现了,随后,才是他。
于江江以很快的速度进了楼栋,上了电梯。她趴在阳台的落地玻璃上,眼巴巴地望着楼下的段沉。
段沉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于江江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他在那停了近十分钟才走。
两人不过分别几分钟,于江江就觉得好像几个世纪那么久。
于江江不知道这是不是热恋病。
开完会参加完宴会的周灿一身酒气地进了房间。一巴掌拍在于江江屁股上:“偷窥什么呢?”
于江江一回头,周灿身上的酒气就冲上她的鼻腔,她呛得差点给吐出来:“你这个女酒鬼,出差到底出多久,怎么还不回去?”
周灿像一滩泥一样瘫在床上,用小可怜的表情说:“你嫌弃我……”
于江江白她一眼:“快去洗澡。臭死了。”
“你以前喝多了吐我床上我都没打你呢。”周灿怨妇一样说着:“我不过在你家多待了几天……你就这样了……欺负我没男人罩着,欺负我是吗?”
于江江无语望苍天。这女人一喝多了,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碎碎念,不能让她打开话匣子,不然祖国上下五千年,她能从古说到今。
于江江给她脱了鞋子。她脸上一脸化妆品,于江江把弄脏了床,去盥洗室拿了卸妆棉,想想还不够,又热了一块毛巾。
弄了半天,她手忙脚乱地把东西都端进房里。还没喊她,她已经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
“过来洗脸。”于江江没好气地说。
周灿脸上哪还有什么醉意,整个人看上去清醒得不得了,她一脸严肃地看着于江江,很认真地问她:“三万块钱那个事,你是不是没有告诉陆予?”
于江江见她提起来,模棱两可地略略带过:“你不说我都忘了。”
周灿背挺得直直的,像在宣布什么噩耗一样,面如土灰:“陆予刚给你打电话,我接的。陆鑫已经不见一个星期了。他怀疑陆鑫出事了……”
于江江傻傻地站在原地,感觉背后像被人放了一块冰,一股阻挡不了的寒意直冲头顶。于江江整个人都开始微微抖,话都说不全,哆哆嗦嗦地求助于周灿:“灿……陆鑫……陆鑫能出什么事呢……一个男孩子……”
周灿表情凝重坐在那里,手上还握着于江江的手机,“我也不知道,陆予正在路上。他联系不上陆鑫已经有三天了。”
于江江吓得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那些钱不是交到医院了吗……”
“陆予那样的人,不是手脚断了,怎么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去交几万的钱,更不可能找你拿钱。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周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于江江:“我叫你一定要和陆予说,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于江江完全傻了,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陆予自尊心强,我怎么好意思找他要钱。他有了就会给我了。我以为会是这样。”
“哎。”周灿无奈地叹气,皱着眉满面愁容:“如果陆鑫那孩子是自己把钱乱花了,不敢回家,那可能会是最好的结果。我最怕的是他被什么坏人利用了,或者和钱没关系,他遇到什么不测,那可就糟了……”
“……都怪我……”
两人在家里坐了没一会儿,陆予就风尘仆仆地到了。头发跑乱了,衬衫上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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