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舒桐再也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没有电话,甚至连一条短消息都没有。
把自己关在家里,接连颓废了几天,梁临风回想起那个雨夜,自己怎么就能把“离婚”说得那么轻而易举?
然而她也非常清楚,当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是清醒着的,甚至比普通情况下都还要清醒一些。
她无法问出口,问舒桐最初接近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另有图谋?问他做有些决定的时候,是一心一意为了她好,还是有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是恨着她要报复她的?
这些一旦说出口,他们之间的裂缝只有更大。
但如果不问,那么这样一些不算很严重的疑问和不确定,会像埋在他们之间的一颗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爆发出来,伤己伤人。
那么不如在一切还没有变得如此丑陋之前,尽快地结束?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心惊,就像舒桐说的那样,对于那段往事,她最在意的不是她也是导致舒桐不幸童年的一个环节,而是这些血腥的回忆,让她原以为和他之间纯粹的爱情,变得不再那么澄澈完美。
难熬的僵局,在她接到一条短信后被打破。
那是舒桐发过来的,只有一个字:好。
没有解释,没有谈话,甚至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简单地说“好”。
梁临风不会不知道他回答得是自己的哪句话。
死盯着那一个字,她深吸了口气,脱手将手机摔到墙上。
屏幕应声破碎,碎片滚落到她的脚下。
用手盖住脸,过了良久,她才“哈”得一声笑出来。
说离婚是她一时冲动,但显然有人比她更心急着要结束这段婚姻。
***
短信发出去了很久,舒桐还是维持着双手交握的姿势,一动不动坐在办公桌前。
放在桌上的手机一如他预料的那样,许久都没有响起。
周敏敲了敲门走进来,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开口:“舒总,这些需要您签字。”
抬头向她笑了笑:“好的。”他还是没控制住,侧头咳了几声。
毕竟是秘书的身份,周敏不好多说,只是提醒:“舒总注意休息。”
舒桐笑笑,向她点头:“谢谢你关心。”
知道这句话里敷衍的成分居多,周敏也只能微躬了躬身,又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揉了揉眉心,他抬起手,却没有去拿文件,而是又拿起了手机,调出私人律师的电话。
对方是可靠的资深律师,所以当他说出“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的时候,那边只是略顿了一下,就会意地说“没问题”。
沉默了片刻,他又补上了一句:“条款请多照顾一下女方,能给的都给她。”
挂了这通电话之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又是一片寂静。
没忍住又咳了几声,他松了松领口,靠在椅背上略作休息。
似乎身体是存心找他的麻烦,原本几天就会恢复的呼吸道里炎症迟迟不消,他这一阵药也吃得有点多了,口中的苦味用多少茶水也冲不下去。
这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周敏进来提醒他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还是没有等来属于梁临风的消息。
***
她想离开。
这是在接到舒桐那条短信之后,突如其来冒出的想法。
等梁临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订了明早飞往云南的机票。
于是就这样,匆忙收拾好行装,连新的手机都没买,就这么带着身份证和一只箱子,她在第二天清晨,以逃离般的姿态,离开了b市。
这时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场没有定下归期的远行,会一直延续了半年。
后来当她恍然回忆起在b市时的时光,才发觉那竟然已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长达半年的时间,她当然不是一直在某个地方,到昆明没有两天,她立刻乘火车去往大理。
然后就是在大理和丽江之间两地辗转,耗费了近一个月的光阴。
在左右摇摆了一阵之后,她终于选择了在大理多住一段时间。
这里不像丽江古城那样,夜晚的喧嚣和老城的古朴紧密连接,转换得过于生硬突兀,反倒在现代文明和古老的风俗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落脚点,恬静悠闲。
住在大理古城的客栈里,每天晒太阳发呆,逗弄客栈老板养的两条胖狗,或者乘坐市内的公交去洱海乘船出航。
苍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映衬着城里随处可见的繁花绿柳,很容易地就让人得到了安宁平静。
无所事事地在大理又住了两个月,10月份的时候,她以往的从业经历被同住在一个客栈里的财经杂志副总得知,聊了聊之后那个副总就热情邀请她去给他们即将创办的新刊帮忙。
听闻那个新刊的办公地点在自己一直向往的城市厦门,梁临风欣然应允。
让一个新刊物步入正轨是一件颇为耗费心力的事情,等没日没夜地忙得差不多,已经接近11月底了。
在南方海滨城市都开始大幅度降温的时候,梁临风接到了舒忆茹的电话。
还是在温和中带着淡淡的客气,舒忆茹仿佛不知道这半年来她和舒桐之间的矛盾一样,含笑开口:“临风?听说你最近在厦门,我和小桐马上也准备过去,正好大家一起回老宅里聚一聚。”
对于这样的要求梁临风当然不能拒绝,更何况她虽然不想和舒桐单独相处,但如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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