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不可能再有机会。”萧世成冷道,“恢复南郡的势力起码要五年。”
“此番失手纯属造化弄人。”原本在塞外的魔星居然牵扯进来,确实是时运不济。
“谢云书,算你好命!”
“世子不打算宣扬?”
“她说对了,我赌不起。”萧世成竟浮出一丝绝不会在人前显露的无奈,“再说,若彻底激怒了谢家只会更糟,眼下还不是时候。”
“世子英明。”不知为何,赤术暗里松了一口气。
萧世成默然片刻,问:“她和谢云书究竟是什么关系?不像单纯的主奴。”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他也不期待有答案,自顾自地寻思,“以谢云书的脾气,自甘居于人下,一言不发,也算异事。”
迦夜在侍女的指引下步出宫苑,彩绘富丽的回廊侧面来了一位紫衣丽人,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侍奴。发上金饰琳琅,步摇颤颤轻晃,行过处处生香。双方错身而过,未出几步丽人蓦然回首,直直盯着已出月门的人。
呆愣了片刻,提裙飞快地穿越回廊花径,匆匆奔上了临近的角楼,气喘吁吁地望着踏上山道的身影。
黑衣俊貌的男子几乎融入了夜色,与纤小的素衣女孩并肩而行,高挑的宫灯下,女孩仰起脸说了句什么,男子面上闪过微笑,冷峻的气质瞬时柔下来。
丽人久久凝望,直到夜色完全吞噬了两人的踪影,玉手紧紧捏住了罗帕,压住了心底的一声惊喊,无法抑制的爱恨呼啸而来,清泪如珠滑落了粉颊。
“公主,公主!”身后的侍奴赶了上来,不知所措地看主人痛哭,冲花了浓浓的眼妆,斗胆催促,“王爷还等着公主过去,再晚怕要发火了。”
被唤作公主的女子哽咽了半晌,重新理好了妆容,顺着回廊来到宫苑深处,堂皇奢华的寝殿正中置着一张大床,点着塞外秘制的合欢香,几具雪白的女体如蛇纠缠不休,淫靡的气息充斥满室。
床上肥胖的中年男子不耐地用力一拉,她软软地跌倒在床边,戴着玉扳指的粗手毫不留情地撕掉了半边衣裙,按上了酥软的胸。
“来这么晚,越来越不听话了,还想摆公主的臭架子?”男子粗鲁地捏弄,她忍痛挤出一个媚笑,“王爷错怪了,莎琳听说王爷传唤,一时欢喜得不知穿哪件新衣才好,没想到反误了时辰让王爷久等。”
男子略微放轻了力道,“穿哪件都一样,反正……”随着一声裂帛轻响,最后一点衣物离开了身体,玲珑的曲线在灯下诱人血脉贲张,粗喘越来越重,男子翻身摁住了柔软妩媚的身体。肆意的律动打翻了置在床边的银杯,鲜红的葡萄美酒在波斯地毯上流淌,无声地渗入雪白的纹理,留下了抹不去的印渍。
“大哥找我?”
步入迎客的大厅,谢曲衡正与一名青年客气地交谈,闻言侧过头来。
“三弟,这位是玉隋玉公子,刚从北方来。”
一位青衫俊貌、气度从容的年轻公子朝他拱了拱手,温文地微笑,“久闻谢三公子人才出众,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温泉漱玉般的声音极是悦耳,闻之如沐春风。
似是知他疑惑,谢曲衡从旁解释道:“玉公子是北方武林道上的老前辈引见而来,到江南熟悉风物人情。”
玉隋浅浅一笑,“恰好听闻谢三公子的英名,在下存心结纳,便冒昧请见了。”
“玉公子抬举了,云书在外漂泊多年,哪里谈得上英名一说,要教公子失望了。”这般上门交好的并不鲜见,但人品气质如此出众的却是独一无二。大哥通常会帮他挡下,此次破例,想必是引见的前辈声名赫赫,他不由得留了心。
“三公子过谦了,纵然玉某对江湖所知甚少,也听过两位只身重挫南郡势力之壮举。”
“那不过是传闻,全是各路江湖朋友抬爱。”谢曲衡谦虚道。
“此举大快人心,口耳相传皆是赞誉,在下佩服之极。”
“谬赞了。”冷眼旁观,只觉眼前之人神秘莫测,观其容貌气度绝非庸常,形态又不似江湖客,倒像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不由得探问,“玉公子是哪里人?家中做何营生?”
“在下是西京人氏,家中以商道经营,些许生意不值一提。”对方含笑而答,仪态fēng_liú,“对侠士英风素来是心向往之,谢兄如不嫌弃,交个朋友可好?”
“进了谢家即是朋友,玉公子何必客气。”
“三弟带玉公子四处逛逛,赏赏江南风光。”见他要推托,谢曲衡咳了一声,“这也是爹的意思。”
爹的意思?
究竟是玉公子来历甚深,还是不满他整日陪着迦夜?想来是两者兼而有之。
迦夜的去意日盛一日,若非南郡王世子的情形尚需留意一段时间,她早已远离扬州,何用父亲这般设计。
两三天的相处,疑窦越来越深。
玉隋行止用度皆是平平,来江南的马车却是四匹日行千里的骏骑;穿的是随处可见的青衫,仪态气度却胜王孙公子,谦和温雅,言辞进退有度,不欲人知的滴水不漏;待下宽厚,亲随却极是恭谨,对答之间敬若神明。
西京哪有玉姓世家有这等人物,连大哥都不知晓。
此刻坐在茶楼品茗闲谈,泛泛的话题天南海北,应答相当巧妙,又颇具见解,印象又深了一层。这般出色的人物,若是友则是无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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