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湄很满意杨潮的安排,她之所以答应来参加杨潮的集会,就是看重了杨潮的各种出人意料的点子,她相信杨潮不会把自己的集会打造的普普通通。
仅凭进门这一点,顾湄就已经认定,这次集会不会默默无闻了,相信会有不断的一段日子,被南京城的风雅之士惦念的。
而且顾湄还有信心,杨潮的手段不止如此,后面还有有让她吃惊的地方等着!
对后面的安排,顾湄自己也很期待,带着这种心情,顾湄在杨潮的陪同下走进了金钗楼。
一切自有安排,顾湄被带到一间房中准备休息。
康悔则忙着带人给各个达官贵人、文士才子、豪商富贾安排座位。
座位是不会乱作的,根据身份的不同,都有各自的位子,这些都一一的张贴好了名牌。
跟后世一样,明朝人对自己的座次也很介意,万一弄错了,这些人心中会不满的。
大厅就在二楼,是面街的大厅,这个大厅也是金钗楼四个大厅中最大的一个,长十丈,宽四丈多。
轻松可以容纳三百人就坐,不过此时只摆了不到一百个位子,总共四排。
第一排坐的都是官员,这次一共来了八位。
第二排坐的,则是文士才子,来了十多个。
三四排坐的,都是豪商富贾,总共五十人。
这四排座椅,全都是细木雕花,十分精致的木椅。
明初的时候,朝廷禁止一般百姓用细木家具的,隆庆、万历皇帝之后就没人管了,经济发达的民间富人,争相添置精细的雕花细木。
甚至“虽奴隶快甲之家,皆用细器,而徽之小木匠,争列肆于郡治中,即嫁妆杂器,俱属之类。”
至于“纨绔豪奢,又以椐木不足贵,凡床橱几桌,皆用花梨、瘿木,乌木、相思木与黄杨木,及其贵巧,动费万钱,亦俗之一靡也。”
杨潮打造的这些家具,自然都是极尽奢华。
第一排官员座椅,都是雕花花梨木太师椅,天圆地方、典雅大气,一共八张。
统统用花梨做架,嵌入黄杨木的雕花,每一张都有三万多制钱,换成银子三十多两。
太师椅前,放一张黄花梨雕花条案,上面放着酒杯、茶盏,以及一些瓜果点心。
八张座椅并列排开在四丈多宽的大厅中,而且形成一个半圆弧状,自然十分的宽松。
因此两张太师椅之间,还可以摆着一个小方桌,上面摆放铜的、瓷的或者琉璃的香炉,渺渺香烟升腾,还放着插花花瓶。
第二排文士木椅,则都是楠木官帽椅,当然雕工也极为精细。
不过这排椅子布置的比前一排更为紧密,前面也没有条桌,不过每两张椅子之间,都有一个雕花方桌,上面也放着茶盏、酒水,以及点心、果品,并且有插花,但无香炉。
三四排豪富坐的木椅,则是乌木西番莲纹扶手椅,一共五十张。
中间也摆放乌木束腰雕花方几,上面有茶盏、酒水、点心、果品,但无插花,无香炉。
光是为了打造这些椅子,就花掉了几千两银子,八张黄花梨雕花太师椅,就花掉了三百两,十六张楠木官帽椅花掉了三百两,五十张乌木扶手椅,则用了六百多两,光是这些家具,就花掉了金钗楼一千二两百的巨资,加上其他的雕花木案、方桌和方几,至少一千五百两。
其实还有剩下的椅子,但是都没有摆出来,因为剩下那些椅子,全都是常见的榉木椅,一共还有二百张,虽然做工同样精良,但这二百张总共才花掉了不到三百两,此时摆出来有些现眼,因此杨潮不打算摆出来。
所有人就坐完毕,他们发现,前面有一个暗红色的幕布,从上面的屋梁上,直接垂到地面上,幕布后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不由得暗暗猜度起来。
康悔指挥着侍女们,开始给这些客人斟茶、斟酒,摆放果品、点心。
他自己则在一边不住的点头哈腰,但凡谁看他一眼,他就笑容可掬的轻轻躬身。
杨潮则在最后一排,远远的站着,旁边则是一脸心事的胡全。
“杨兄!”
胡全开口说话。
杨潮此时没注意到胡全的神色,他正看向前面。
也没转头,直接就道:“胡兄莫急,就快开始了。”
杨潮说完,透过厚厚的幕布,传出清脆的声音,很显然这是琵琶声。
但是不一样的是,这琵琶声似乎显得过于厚重了,甚至给人一种铿锵有力的感觉。
“咦,龙友兄。这琵琶声颇为厚重,还有回环之感。”
第一排的座椅,最为靠近幕布,不过却不是一字排开,而是排成另一个圆弧,似乎围绕着什么一样。
其中一个座位上,一个中年老夫子模样的客人,开口跟旁边的同伴说话。
“哈哈,凌大人,下官也不知其意,不过杨公子的集会,总会有些别样的东西。”
另一个年纪仿佛的文士模样中年说道。
“龙友兄,今日不在官场,身在青楼还是叫我义渠吧。”
“下官不敢。”
“那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喊你杨大人啊?”
“呵呵,岂敢岂敢,如此在下冒昧了,义渠兄!”
“龙友兄,正该如此。”
这两人一个正是江宁知县杨文骢,另一个则是应天府尹凌骏甫,字义渠。
上次帮着杨潮一起收拾许仲孝,最后虽然失败了,但是杨文骢也不是没有收获。
起码他最后答应放许仲孝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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