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内,我与和尚之间的恩怨就传遍了江湖。
一边是经营多年根深蒂固的老妖精,一边是乡下出来背靠大树全凭命好的小混混,这样的对比之下,同道们几乎是一边倒地看好和尚,没有人觉得我们会赢。
尤其是简杰被砍的事情发生之后,江湖上的流言蜚语更是铺天盖地而来,甚至都有人为了讨好廖氏集团,而毛遂自荐主动找上门,说要帮我调停此事。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转告廖光惠,想请他吃顿饭,如果廖总实在抽不出空,那么龙袍大哥能来也是可以的。
小二爷啼笑皆非,地儿又羞又恼,险儿不屑一顾,贾义小黑差点就想动手打人。
我则是笑嘻嘻地迎接,感恩戴德地道谢,礼待有加地恭送。
我不怕丢人,一点都不怕。
我只怕,这个时候,别人把我看得太高,太过于重视我。
我就是要让人轻看,越觉得我胡钦不行越好。
我知道,这样做也许并不见得真能起多大作用,如此简单的手腕就能麻痹和尚的话,那么和尚也就没理由混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了。
但我还是要做。
因为,江湖上像和尚这样的聪明人并不多,麻痹不了他,至少也可以糊弄到那些多管闲事口舌不稳的小混混。
小混混的闲话传得多了,自然就有了声势;声势一起来,就难免会影响到一些人。和尚不可能事事都亲自去办,我也不信替他办事的人都有他的头脑。
只要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受到了舆论影响,轻视我胡钦,那我胡钦就多了一分胜算。
如此多事之秋,我胡钦偏偏无财无势,别无所持,唯有殚精竭虑,步步为营,着手于微末当中,或许还能搏得一丝渺茫生机。
行事过于琐碎也罢,且做无用功也好,这又有什么关系。
江湖难,难于上青天。
在简杰事件之后,和尚的报复行动并没有中止。
我们以小二爷名义开办的一家专门帮人收账放贷的财务公司,被人在半夜用燃烧瓶烧了个稀巴烂,如果不是消防来得快,还险些酿成大火。
来人甚至还学着我们讨债的手法,在公司外面的墙壁上用红漆涂上了血淋淋的三个大字:
胡钦,死!
我出于个人爱好,在市体育中心开的一家小拳馆。某天下午,突然闯进了二三十个拿刀的人,一片乱砸不说,还砍伤了几个过来练拳的学员。
大小事件接踵而至,防不胜防……
在这样焦头烂额的局势之下,被动的我却并没有马上进行还击。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让我顾忌的不是和尚,是皮财鱼。
在真正摸清皮财鱼的底细,知道他愿意插手到什么程度之前,我实在是不敢擅动。
当战火已经越烧越猛,皮廖两大巨头之间一触即发的严峻关头,我真的真的不愿意单凭着一腔热血去出这个头,我早就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想,一怒就能拔刀,tuō_guāng就能撩骚的胡钦。
我的手下,还有很多张等着我每天给他们开饭的嘴。
就算不考虑自己,我也要为他们负责。
当时的我,身在局中,这样想,并没有错。
但事后的一切证明,我还是错了。
表面上,我很谨慎,可我的这种谨慎仅仅是出于对皮财鱼、金子军的忌惮,却浑然忘记了那个已是真真切切站在自己对面的敌人。
我确实是低估了和尚,低估了他那颗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流子之心。
所以,一天之内,我们三兄弟都出了事。
那天,最先出事的人是我,就从我说起吧。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宿命论者,我始终坚信这个世界上,冥冥当中,有着一些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真实存在并主宰一切的神秘力量。
比如房子,同年同月同日建的,一间住人,一间不住,三五年之后,你再看,住人的房子生气盎然,完好如初,也许变旧了点,但绝对不会坏。
不住人的呢?长期不住人的房子,你只要进去就会感觉不对,一种莫名其妙,来自周围的阴冷感觉,而且,它一定会变坏,很多不应该那么快烂掉的地方都会腐朽不堪。
这些东西,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我只能理解为是某种神秘力量使然。
再比如我。
我想,那天,我能躲过一劫,也是因为这种力量。
当天下午四点多钟,道上的一个朋友乔迁之喜,请我去喝酒,我开车朝城东方向出发赴宴。
当时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二十一世纪初,我们市买私家车的人也并不是太多。
所以,开了没多长的时间,我其实就已经发现后面始终跟着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
不过,我却并没有多想。
这是生活,不是电影。在生活中,就算你和某位大哥发生了冲突,你开车出门,某辆车与你同一段路程的现象,也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于是,就在离朋友家没有多远的一个批发市场前面,事情来了。
当时的路面并不是很宽,那辆白色面包车想要超车,在我发现它突然从后面插上来的时候,我还专门将方向盘往旁边打了打,让了它一下。
结果,还是没有避开。
只感到车身轻微一震,“咔嚓”声传来,我猛踩一脚刹车,与面包车同时停在了大路中间。
这辆桑塔纳已经跟了我很多年,早就准备换,也不值什么钱了。所以,一开始我并
喜欢六大混子:江湖打拼20年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