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钦虽然也是江湖中人,但是从那天开始,我就立下毒誓,此生此世,我和我的兄弟都绝对不允许碰一下毒品。
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誓言,哪怕是道上的朋友一腔热情把满满一盘k粉摆到我面前的时候。
所以,我们这个场子同样也是绝对不许毒贩进来卖货的。
这并不是我们兄弟故作清高,身为流子却偏要摆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侠义状。
我当然明白,只要管住自己和手下的兄弟们就够了,那些客人,只要能让我赚钱,我管他们那么多干吗呢?
我并没有迂腐到这种程度。
其实,个中缘由,除了我本人的一份坚持之外,更重要的是,没有必要,实在是没有必要。
首先,这个夜总会倾注了廖光惠不少的心血,投下的金钱人脉各路资源都绝对不能算小,尤其我们兄弟更是倾其所有人的钱,万一出了什么事,就真只能喊天了。
其次,这是一门正正当当,见得天、对得地的生意,就算不捞偏门也一样很火爆,很赚钱。
这样的生意,我却偏偏要把它往偏门上扯,还是往场面上的官家们最为敏感的毒品上扯。如果我不是钱太多,实在不想做生意的话,那就一定是脑袋被门挤了。
我和廖光惠都想做生意,脑袋也都没有被挤过。
所以,我们定下了散货不入场、入场不散货的铁规。
我和班长的第一次正面冲突也就是因为这个铁规。
当初我第一次见到班长的时候,是在我们迪厅的楼梯口。
那个时候的班长还是个协警,穿着一身没有警号警徽的警服,脸上还带着点装腔作势的虚伪。但纵然如此,我却还是看得出来,那年那日的班长,基本还算是一个正经人,甚至还隐约留着几分当过兵之后坐有坐相,站有站样的风范。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时隔不久,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很深刻的记得那天晚上,因为红杰到市里来玩,我和小二爷、地儿也就都没有出去,留在场子里陪红杰喝酒。
当我们将第一瓶芝华士喝得差不多了,场子里客人们的气氛也开始越来越热烈狂放的时候,贾义走了过来,趴在我耳朵边上说:
“钦哥,有个事,只怕要给你说一下。”
“嗯,怎么了?”
“最近这几天,有些包厢里的客人喜欢叫外面的人进来送货。”
“嗯?”
“送货送到场子里来哒,其中几个胆子大的,有时候趁我们不注意,还会在场子里也搭着(顺便的意思)卖一些。”
“卖得多啊?”
“多倒是也不多,所以之前我没有给你通气。只是,这几天经常有人这么搞,刚刚又有个人在散货,你又刚好在,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给你说一声。”
“还在场子里?”
“在,就在那边。”
“要得,你和我一路去看看。小二爷,你先陪红杰喝酒,地儿,你跟我出来一下。”
贾义带着我和地儿一起来到了位于场子东头通往厕所的走廊旁边,远远我就看见了两个同样都染着非常显眼金黄色头发的年轻人站在那里,随着音乐节奏,身体不断摆动。
贾义用手一指,说正是这两个人。
我走了过去,几乎是趴到了他们脸前面大声说道:
“兄弟,是过来喝酒还是跳舞啊?”
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之后,都没有说话,一副有恃无恐的嚣张相,斜着眼睛瞟我。
“你们这样搞,坏规矩,晓得唦?要卖就在门口、在后头巷子里,随便你们卖,只是在这里不怎么好啊。”
两个人再次对望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个稍微矮一点的接口说道:
“我们没有卖啊,是有朋友要我们过来玩,带点货过来的。”
“哪个包厢是你的朋友?”
“……”
“我跟你讲啊,今天第一次,我就算哒。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你要卖丸子出去卖,晓得不晓得?哪个要你送货,你让他到门外头接,我屁都不放一个。但是,今后莫让我看到你们再在里头搞哒。”
“你和我们讲这些没得用,是我们大哥要我们送货过来的。”可能是听到我的话不太客气了,这两个小子居然也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你大哥!是哪个?把他喊来。”我沉下了脸。
“不好意思,太晚了,找不到人!”
不晓得那两个小子是一点都不懂察言观色呢,还是根本就不想鸟我,他们吊儿郎当地说完之后,居然径直转过头,继续跳起了舞。
我轻轻拍了拍那个说话的矮个子肩膀,当他回过头的一刹那,我猛地抓住他的头发,就是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同时大声对着贾义说道:
“贾义,把这个小麻皮搞到里头去。”
然后,再转过头来,望着另外一个已经被地儿抵在了墙上的小子说:
“你去喊你大哥,十二点不来,就不用来了,明天直接去源江边给他收尸。”
我并没有等多久,上门找我要人的就来了,一共有五个,领头的人,就是瘦得像只猴一样的归丸子。
除了归丸子之外,后面四个人都像之前的那两位一样,清一色染着金黄头发,我没有想到的是,很久不见的班长居然也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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