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昇举步上前,接过赤膊男的话筒,看着那些已经吓傻的人,大声说:
“你们听好,今天我做主,所有人免单,都给我走!”
听到武昇的话,角落阴暗处的座位上好几对正在暧昧着的男女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扭过头看向我们。短暂的惊讶之后,包括唱歌和放碟的人在内,在一片推桌翻椅的声音中,都飞快站了起来,生怕跑慢一步就会被打死的那样向着门口就奔。可一走到我们身边,却又都情不自禁地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望着我们笑。直到我们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一个个这才万分小心,生怕擦着碰着我们一下走了出去。
那个服务员也要往外面走,我一下拉住了她的衣服,“啊”的一声,她居然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叫喊,脸色一下就变得雪白。
“你莫怕,不关你的事。羊胡子在哪里?”我尽可能轻柔地问道。
“他,他,他不在,吃了晚饭就出去了。”可纵使如此,那个女孩依然感觉快要晕了过去。
“那好,楼上还有人没有?”
“有几桌打麻将的,嗯嗯嗯~~~”
“好,你出去吧。你去找找羊胡子,找到了就要他来。说胡钦在砸他的场子。记好,我叫胡钦。”
看着那个服务员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央走了出去之后,我对着后面的人一挥手,淡淡地说道:
“给我砸!一样不留,全部砸乱!”
身后的小弟们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抡起桌子椅子,全场开砸,我则抬脚向二楼的楼梯走了上去。
“下面闹什么闹!死人了啊?”
“噔噔噔”的脚步声和男人粗鲁的破口大骂同时传了过来。
我刚踏上楼梯没两步,楼梯拐角处就出现了一个身上文着下山虎的赤膊青年男子快步对我冲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子。
猛地一下看到我们之后,三个人身子顿时都立在那里,满脸的惊讶。
我认得他们,都是羊胡子的小弟,名字倒是不记得。
没等我开口招呼,武昇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去,一把扯住那只下山虎的手,把他拖下来,摔到了后面的人群里面:
“打!”
上了二楼,我一个个地打开包厢,要里面的人走,大部分人都还算聪明,看到我们的架势之后二话不说就闪人。可到了第四个包厢的时候,一打开门,我就看见了好几个正在吸毒的道友。
“都给老子滚!”
我看见这些人就讨厌,于是也懒得像之前那么客气。
“哪个小麻皮,作死啊?”
不知道是他们吸毒吸多了,上了头,还是打牌输晕了,上了头。居然看都没有对我看一眼,自顾自地低着头一边摆弄白粉一边骂。
胡玮直接就冲了上去,对着刚开始骂我的那个人脑袋上就是一棍:
“狗杂种!是哪个作死?”
一伙人涌入包厢,将那几个道友围在房间里一顿痛打,吸毒者通常都是流子里面最没有种的一类人,比鸡头还差,几棍下去就跪在地上磕头了。到了这个时候,那几个废物才好像认出了我们,不断地喊着钦哥。
打得差不多了,我让胡玮他们把人推了出去。然后,大家又开始砸。
砸场子其实是一个体力活,远远要比打架更累。
比如板凳桌子之类的,你用铁棍其实很难打坏,你得要把它们推翻了用脚踩断,或者是举起来往地上摔。而灯泡什么的杂物,如果位置放高了一点,你还要跳起来打,还有门,有些薄一点的,你可以用脚踢,厚的就不行了,你得几个人拉着门猛摇,把它和墙体的接口摇断。
而最好打的就是家电、玻璃之类,一棍下去,全完!
等楼上砸完,我再回到楼下的时候,一楼也已经是面目全非了,之前还五光十色的房间内就像是被扔了一颗炸弹一样,遍地狼藉。
踩坏的招牌,烂椅子,碎桌子,砸坏的电视机、vcd、茶、话筒……就连墙上包的一层隔音的泡沫垫都被划开,掀了下来。
唯一好的,就是那盏还在不断旋转着的五彩灯,可能是因为实在太高了,还能得以保全。
在满目疮痍之中,一闪一闪地发射着五颜六色,美轮美奂的光芒,投射在化身魔鬼的我们和恍如地狱的这个世界。
我们一家家地砸过去,砸到第四家发廊。
当时,我把发廊里面穿衣服和没有穿衣服的小姐嫖客们都赶了出来,小弟们全部进去疯狂破坏,我们几兄弟则站在门外街道上抽着烟。街道对面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们,在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说些什么。
突然,人群尽头,有一伙人飞快地向着这边跑了过来,领头的正是羊胡子。
转眼之间,他们就跑到了我的跟前,羊胡子穿着一件黑背心,手臂和裸露的胸膛上到处都是文身的痕迹,一脸凶狠的样子,远远看去,像是要吃了我。
“胡钦,我捅你娘!你要怎么搞?!”
人未到,声先到,羊胡子拎着一把管杀大叫着径直对我冲了过来,他可能是看见只有我们六个在外面,所以盛怒之下,胆子也大了。
“我捅你娘!”
险儿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反手抽出背后的铁棒就率先迎着那边的人冲了上去。
“都给我出来,打!”
我一把拉开碎掉的玻璃门对着里面大叫了一声,再随后跟着已经迎上去的五个家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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