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拿起了死者的牛仔裤。死者衣物的口袋已经被几个年轻法医检查过了,说是什么也没有。但是,我找到了一件东西。
我从牛仔裤的前腰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锈迹斑斑且被淤泥和尸蜡组织紧紧包裹着的硬币。我说:“不是说口袋里没东西吗?”
黄支队长看见我从口袋里找出了东西,皱着眉头训他身边站着的小法医:
“怎么检查的?这都没找出来?不就这么几个口袋吗?”
小法医委屈地说:“我也摸到了,但是以为是一个泥块呢,再说了,硬币有什么用?说明她有五毛钱吗?”
我没有理会小法医的辩解,用手术刀慢慢地刮着硬币,直到把硬币上的图案和字都暴露了出来:“你觉得这五毛钱硬币没用吗?它简直就是个关键物件,太关键了!”我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
黄支队长戴上手套,把硬币拿过去仔细地看着,说:“有什么用?”
我用止血钳指了指硬币下的“2005”字样说:“硬币都有发行年份的,这枚硬币是2005年发行的。2005年发行的硬币能装在死者的衣服里,说明死者肯定是2005年以后死亡的,对吧?”
黄支队拍了下脑袋,说:“对,也就是说,死者只可能是2005年冬天或2006年冬天死亡的。这就好查了!”
这段时间,因为频繁地跑现场,我已经疲惫不堪了,加之想知道这个案件的调查结果,于是在云泰市逗留了一天。
从中午吃完饭,我一觉睡到晚上8点,才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伸了一个懒腰,才懒洋洋地拿起了手机。
“都没敢打扰你,休息得怎么样?还没吃晚饭吧?”是黄支队的声音。
“好久没睡这么爽快了,算是把觉给补足了。”我说,“肚子饿了,要不师兄请我去吃炒面片?”
路边摊上,我和黄支队面对面坐着,我狼吞虎咽地吃着云泰市的特色小吃炒面片,一边吃一边问道:“看师兄这么有空,估计案子查清楚了吧?”
“是啊,你分析得很准。”黄支队说,“已经查清了,死者是一个小村子里的人,一个精神病患者。2006年冬天,现场附近在开发,因为排水不好,所以那段时间窨井盖都是敞开的,以便维修。死者跑到窨井口边上,对着井里说话,家里人去拉她,结果没拉住,死者掉了下去。那时候下水管道水流很急,等民警和消防队赶到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了,派人下去打捞也没打捞出来。当年的报警出警记录都调出来了,没问题。”
“哦,那就放心了,不是碎尸案,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嚼着美味的炒面片,说,“身份确认了吧?”
“死者的软组织都腐败没了,现在用骨头在做dna,时间恐怕要长一些。”黄支队说,“这只是为了确认证据而已,衣着都对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明早我就回去了。”又顺利解决了一起案件,我的心里无比欣喜。只可惜死者的家人疏于看护,导致悲剧的发生,虽然死者是精神病患者,可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我和黄支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感慨起人生。
“话说最近我们云泰真是稳定。”黄支队突然转了话题,“别说碎尸案了,杀人案都很少很少。”
我摇了摇手,说:“师兄千万别这么说。案件这玩意儿邪门儿得很,你说没有,说不准明天就要发案。”黄支队捅了我一下:“乌鸦嘴。”
有些事不相信不行,就是那么邪门儿,第二天早晨我没能如约返回省城。
2
早晨7点半,因为前一天下午睡多了,晚上熬夜上网的我还没有起床,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还没有去看手机屏幕,我就有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前一天晚上在路边摊儿上和黄支队长说的那番话萦绕在耳边。“不会真邪门儿了吧?”我心里想着,拿起了手机。
“别走了,乌鸦同志。”黄支队急促的语气中不乏调侃,“可能还真让你说中了。”
“命案?”我说,“有头绪吗?”
“还不清楚。”黄支队说,“高度怀疑是碎尸案件。”
“不是吧!昨天那起案件你也说是碎尸。”我不敢相信可疑的碎尸案也会连发,“什么情况?”
“不说了,10分钟后我来楼下接你,辛苦你了,一起去看看,如果排除了是案件,我再放你回去。”黄支队说完挂断了电话。
师父不仅把本事传授给我,同时还把一听见有案件肾上腺素就会迅速分泌这一特征传染给了我。我挂断电话,从床上弹起来,用5分钟就洗漱完毕,然后整理好衣着在宾馆大厅里等候黄支队的到来。
黄支队的时间观念很强,10分钟后,我就看见了闪着警灯的警车从宾馆大门口飞驰进来。
“早晨6点30分,一个老大爷打电话报警称,在我市郊区的一座高速公路大桥下面发现了一个崭新的塑料袋,塑料袋的外面有血,透过塑料袋好像能看见里面有类似人头发之类的黑乎乎的东西。”黄支队简要地介绍情况。
“打开以后呢?里面是什么?”我像是在听故事,看关键时候黄支队停住了,便好奇地问道。
“没打开,我接报以后就要求辖区派出所把现场周围封闭了,没人动那个袋子,等我们过去了再看。”黄支队说,“我是害怕他们会破坏一些关键的物证。”
“切,”我说,“我以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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