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心不下老奶奶,心存侥幸地接连几天在附近转悠,希望能听到一点老人的消息。
就是在那时,她在桥洞下遭遇了一个流浪汉的骚扰,就在她又惊又怕一路狂奔的时候,一辆过路的小车突然停在她的身边,摇下了车窗的漂亮姐姐大声对她喊:“上车!上车!”
她听得身后流浪汉的叫喊声越来越近,心一横拉开了车门钻了进去。
小车疾驰而去,她在后车窗里看着那个肮脏而丑恶的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哇”的一声吐了人家的新车一地。
后来,漂亮的姐姐告诉她,她叫郁玄子,是一个心理医生。
当得知南玄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玄字时,她高兴得直呼缘分。
玄子姐姐善良、明亮、活泼、开朗,她一点都不介意南玄吐在了她的新车上,却善解人意地向她解释这不过是人在受到极度惊吓时的一种正常应激反应。
那时的玄子姐姐,在一家美国人开的私人心理诊所当医生,时常要出差,她在明城的房子经常空着,便要南玄住到了她的家中,说替她看家,平日里只需做一些简单打扫。
但是南玄知道,玄子姐姐只不过是同情她,想找一个暂时收留她的借口。
她心里觉得感激又迷茫。
不久后,她便遇到了封医生夫妇。
那时,她还不认识这位中医界的年轻传奇——封信医生。
报纸上接连打出了整版广告,宣传他和他的妻子应邀来到明城中医院义诊,她有时匆匆扫上一眼大厅里红色的欢迎横幅,心里微微生出好奇。
她在明城中医院里做一些照顾病人的临时工作,换得一些微薄收入。
封医生坐诊的那几天,很多在住院的病人都不顾身体虚弱,要求去医院大厅诊脉。
南玄勤快乖巧,深得病人们喜爱,病人们便接连要她帮忙推轮椅或搀扶前行。
于是,南玄便不断地出现在了封医生夫妇的面前。
渐渐地,在一旁替封信做些整理工作的安之注意到了这个瘦弱清秀却有着一双极亮的眼睛的小姑娘,有时会微笑着向她点一点头。
有一天,忙到晚上十一点,当天排队的病人才全部看完,南玄一如往常默默地上前帮忙收拾,安之温柔地开口问了她的姓名。
义诊结束的时候,封信和安之把南玄带回了风安堂。
风安堂正在招人手,因为营业面积扩大数倍,増设了部分疗养床位,正需要有经验有爱心的护工。
之后,南玄便在风安堂住了两年。
两年里,封医生和安之姐待她如同亲人,她也极尽自己所能替他们做一切能做的事情,也就是那两年,她见证了封医生的神奇医术,以及他与安之姐那一段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
两年后,玄子姐姐突然打来电话,问她想不想独自经营一家花店。
她说自己不久前在明城开了一家小花店,本来是业余兴趣,但现在生活中又出现了新的目标,她可能会离开明城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南玄喜欢,就把这家小花店低价转给她。
南玄知道,玄子姐姐一直对她放心不下。
封医生和安之姐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选择,并主动借钱给她,将花店盘下。
于是,在离开夏栖三年后,她终于在明城拥有了一处小小的属于自己的地方。
它就是“繁花盛开”。
和方柯一样,南玄不太喜欢向人诉说曾经发生的种种。她觉得一切美好的人和事,都会沉淀在人的眉梢眼角,而一切丑恶的人和事,都会随着时间被岁月掩埋,多提无益。
在这一点上,她未曾与方柯沟通过,却有着惊人的一致的思路。
这或许也是重逢后,他们并未对于彼此这些年的故事有过更深入交流的原因。
如果不是安之姐生宝宝的喜悦刺激,她大概也不会在这样一个方柯出差的夜晚,回忆起那几年的经历。
但她却会永远把封医生、安之姐和玄子姐,当成最尊敬最美好的人来珍惜于心。
这样想着想着,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南玄一看,是远在异国的方柯发来的视频请求。
这几天方柯不在,她心里自然是牵肠挂肚,却又不好意思表达,也怕打扰到他的工作,只能每天苦等他的电话。
前几天都是数着时间过的,今天因为知道了安之姐的好消息,一时兴奋,竟然没注意到方柯还未来电。
不过,这是方柯第一次发来视频请求。
南玄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不知所措地抱着电话愣了两秒,又光着脚从床上蹦下来,拉开椅子端端正正地在书桌前坐好,顺便整理了一下头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这才小心翼翼地点了“接受”。
方柯的脸清楚地出现在她的掌心里。
那张棱角分明、英俊如画的面庞,像是烫手的炭,温度顺着手掌,猛地燃遍她的全身。
南玄不知道,她此刻的脸,已经红得像在燃烧。
以至于方柯初一见到,不由得怔了一怔。
“你病了吗?”
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异国跨越思念,到达她的耳朵,似乎与现实中的声音有一点点不同,听上去更少了一点冷硬,多了一些慵懒。
看背景,应该是在车上,南玄猜想,开车的应该是秦云凡。
“我没有。”她的心怦怦跳着,想不眨眼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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