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在心里第无数次地抱怨清朝的这个烂发型,一边心惊胆战地回过头去看着雍亲王,祈祷他老人家不会因为一时不快,就真要自己顶着一个猪头上岸去游街。那他也没脸再在大清朝混下去了……
“你又在搞什么名堂?”雍亲王脸颊抽搐了一下之后问道。
锡若举了举手里还攥着的扑克牌,哭丧着脸说道:“拱猪。”
雍亲王眼睑又快速地跳动了两下,问道:“什么是拱猪?”
锡若耐着性子又壮着胆子给雍亲王解释了一遍拱猪的规则,见他没什么反应之后,正想偷偷地抽回自己的辫子溜走,却听见那个冷面王语气不变地说道:“教我。”
“嗻……啊?!”
于是接下来的那几天,锡若的生活又陷入到了不见天日地深渊状态。白天他累得跟狗一样地跟在雍亲王后面跑前跑后,视察民情,晚上还要陪着下一任的皇帝大人玩拱猪。也不知道是锡若撞了什么邪,还是他雍亲王天生就是个千王之王,总之从那之后锡若就没有再赢过这款名叫“拱猪”的游戏,于是随行的官兵侍卫每天都可以不出意外地看见,大清朝的第十六额附爷脸色发红发白甚至是发绿发黑地跑到船舱外面来大叫:“我是猪!”
等好不容易熬到了泰山脚下,锡若换上额附的吉服,憋足了一口气就往泰山顶上蹿。在成功地把所有人都甩在了脚下之后,锡若站立在泰山之巅,深深地吸了一口东岳顶上清新的空气,气运丹田声如洪钟中气十足地霹雳一声大吼道:“我不是猪!不是不是,真的不――是――!”他的回声在泰山的山谷里回荡着,久久不曾停息……
等到雍亲王带着所有人马爬上山顶的时候,锡若发现他们每一个人的面色都不大对头,尤其是陪祭的山东本地官员在看向他的时候,更是一副下巴要掉到地上的表情。不过他总算把积攒了n天的怨气发泄了出来,也就管不了那么多,很潇洒地对着群众挥了挥手,示意雍亲王随时可以开始他的主祭工作。
话说回来,锡若觉得雍亲王真的是很适合在这种严肃场合担任大会主持人的。要是换一个人上去,比如他,光是念那些冗长拗口的祭文,多半会让人真的睡过去一片。
可是端凝冷肃的雍亲王往台子上一站,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且不说他的姿态和语声有多庄严,多适合眼前的气氛,多让人觉得自己睡过去真是一种罪恶,光是他那道让人从头到脚都发自内心地冒出寒气的目光,就让现场没有一个人能顶着这样的严寒睡过去。
祭祀大典结束之后,锡若刚想摘下脑袋上的那顶沉甸甸的额附帽子来扇扇风,却被一群大头兵拥上来围住了。锡若先是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要闹哗变,末了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都是拱猪的受害者,一致同意锡若刚才在泰山之巅的那一嗓子,吼出了他们的心声。
锡若露出一副“同志们,我知道你们也受苦了”的表情,情到真处还伸手拍了拍靠自己最近的两个兵,意气风发地说道:“走,我带你们下山去吃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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