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少可以做到放手,等她憔悴,等她老去,等她失去了对自己致命的诱惑。
他会等到那一天,依然做他无牵无挂笑看江山的天下帝王。
他的五指也在颤抖,却颤抖着将一块丝帕蒙到了跪在脚下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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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已跪得麻木,却不敢抬头,忽然眼前一片白蒙蒙,不觉惊慌。
这时,她的身体已被抱起,轻轻放到床上,抽开衣带。
眼睛的余光看得到一抹明黄的影子和一星半点张扬的金绣龙爪,她晓得她面对的是谁,愈发颤得厉害。
她不敢去摘头上的丝帕,身上的人似乎也不容她去摘,隔了那丝帕重重地亲.吻着她,鼻息浓重而炙.热。
然后,是陌生的躯体靠近,滚.烫坚.硬的甚么物事强.硬地挤入毫无准备的青.涩的身体。
她失声惊叫,努力向后退着,不断收缩着自己,妄图摆脱那越发强烈的涨痛。
可她逃不了。
男子有力的手掌按紧了她的肩膀,狠狠地楔入,像一把烧红了的铁棍,毫不留情地将她的身体生生地洞.穿。
“啊……”
她惨叫,撕.裂的痛楚伴着小腹里强.悍的进击让她像陷入泥沼的鱼般痛苦摆动,拼了命地想要挣脱那种不能呼吸的惨痛,却在对方异常强大的气场里瑟缩着,徒劳无功地任由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践.踏着,摧.残着。
而她的瑟缩和柔顺似乎让她身上的男子更加兴奋甚至疯狂了。
除了剧痛,还是剧痛,一波接一波,好像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
她想,她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不是进了传说中的炼狱。
女孩们背后悄悄议论时,明明说过这是件极快乐的事;村里有点年纪的婶娘,明明只会怨责自己家那位不够坚.挺,不够持.久。
可她却迫不及待地想摆脱这种长久地凌迟于ròu_tǐ的酷刑,偏偏又摆脱不了。
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似有滚热的液体在不断的摧.折中流下。
身上的男子成了来自地狱的恶魔;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明明那么俊雅秀逸,连笑容都洒了阳光般暖人肺腑。
“皇上,皇上,饶……饶我……”
她眼前阵阵地昏黑着,泪水和冷汗已浸透脸上的丝帕,终于忍不住,虚弱无力地向他哀求,。
他的动作便顿住。
许久,她听到那个至尊无上的年轻皇帝哽咽着说道:“浅媚,你为何不向朕讨饶?哪怕……又是在欺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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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很晚的时候,才有人从靠近书案的一个窗扇递进晚膳。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得出,原来是一碗快要凉透的糙米粥,两只冷硬的窝头,连最粗劣的小菜都没有配。
可浅媚吃了一口窝窝头,硬得如沙石般咯着喉嗓,只得扔开,勉强把那寡淡无味的粥一气喝了。
满屋俱是零落,倒着的桌椅和乱丢的衣被器物让她磕磕绊绊好一会儿才摸索到床榻前,卧了上去。
衾被似乎很冷,一阵阵的寒意直往上涌。
香儿、桃子等都晓得她不会收拾屋子,连床都不会铺,临走时乾元殿的内侍尚在,虽然不敢多做别的,还是匆匆给她整理了床铺。
虽然衾被不如原来华丽精致,倒也整洁松软。毕竟她所用的东西,不论是宫里预备的,还是从北赫带来的,都没有太差的。
可为什么还是这样冷?
寒气从脊背上直直地往颈椎和头部窜着,让她不由自主地哆嗦,反而是流着血的双膝不觉得怎么疼痛了。
她蜷缩在衾被里,把大半张脸也藏了进去,大睁着眼睛,看着黑暗里隐隐飘动着的帷幔,仿佛化作了一张张狞笑着的恶魔的脸。
“天霄……”
她有些惊惧,低低地唤,却没能发出声音。
喉间的气团,哽塞住了所有的声线。
她仿佛也听到了唐天霄在耳边轻笑着也在唤她的名字。
他对着她时,那双好看的凤眸清亮如明珠,满满都是她明媚却娇憨的笑脸。
她咬着被子,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现在她总算还敢想念他,哪怕再不相见,至少还有曾经如此充盈的幸福和欢笑让她回忆或凭悼。
可再隔一段时间,她还敢再去检视他们曾如此亲密无间的过去吗?
她讨厌粗衣劣食的生活,害怕不见天日的囚禁,畏惧可能提前到来的死亡。
但和这些相比,那越来越逼近的梦魇更是让她恐惧得无以复加。
没有抄写经文带来的安宁和疲倦,她还能坚持多久?
她累极,却不敢阖眼。
她想沉睡,却害怕梦魇。
但她已听到了梦魇一步步逼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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