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浅媚将他略往廊边的柱子后拉了拉,便算是避了避众人的眼目,向他悄声笑道:“没什么事。只想着你多半一会儿便会从这里路过,就在这里等着了。谁知这么老半天!”
唐天霄不禁牵了她的手,温言说道:“和母后商议了些事儿……朕那里有大臣要见,折子也快堆了一屋子,正忙着呢,并没有空陪你。”
可浅媚道:“知道你这几日一定忙,所以趁空儿多看你几眼。”
唐天霄道:“多看我几眼,便舒服些吗?”
可浅媚居然很是认真地点头,愁道:“只一会儿没见着你,心里便觉得空落落憋得慌。”
唐天霄从她的发际拈开一片刚飘来的落叶,刮了刮她的鼻翼,低声道:“这会儿见着了,心里不空了吧?”
可浅媚笑嘻嘻地环住他的腰,说道:“这会儿自然开心得很。”
唐天霄问:“你不打算问我,太后怎么评价你?”
可浅媚闭着眼眸依在他胸口,懒洋洋地笑道:“太后不大喜欢我。不过你自然会帮着我,不让我受委屈。”
唐天霄心头一颤,笑道:“便这么信我呀?”
可浅媚依然闭着眼睛,却微微地抬起脸,软软的唇在他脖颈上轻轻擦过,白皙的面庞玉一般冰洁莹润,柔得像发着浅浅的光晕。
她道:“我信你。你是我至亲的夫婿,我是你结发同心的妻子。”
唐天霄的掌心一忽儿冷,一忽儿热,呼吸有短暂的停顿。
没错,差点死过一回,再将她抱于怀中,他宛若再世重逢。
他让她信他,一次次告诉她,他是她至亲的夫婿,她是他结发同心的妻子。
救了他,她再也回不去了。他的确是她至亲的夫婿,她的确是他结发同心的妻子。
也许,她……已经只有他了。
凤眸清润得仿佛能滴落水珠,他温柔轻笑,低头吻住她。
她低低地雀跃一声,踮着脚尖仰头送上自己的唇舌。
厮.磨,缠绵。
绻缱,深.入。
却总是不够,不够到达他们所企望的相融相汇。
阳光烈意腾腾,照在身上,仿佛要燃烧起每一寸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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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靳七的咳嗽声。
唐天霄转过头,跟着自己内侍和侍卫已经避到了那边大道边,却又不敢走远,恨不得把自己眼睛蒙了,不看眼前香艳的一幕。
他们虽说站在廊柱后,但廊柱对于缠绵着的两个人来说未必太过细窄了,说能避人眼目,简直是掩耳盗铃。
靳七咳嗽,必是路上有宫人过来,在提醒唐天霄注意场合了。
刚出德寿宫便如此放浪形骸,的确大不妥当。
他自是fēng_liú惯了,不畏人言,她却未必经得起他人搬弄是非。
他放开她,恋恋地用手指抚摩了下她晕红得玫瑰还艳丽的面颊,说道:“先回宫去吧,我把手边几件急事处理好便去找你。”
可浅媚点头,望向他的目光犹带痴迷。她幽幽叹道:“你说你一个皇帝,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怎么看都看不厌……”
唐天霄又是好笑,又是得意,绷着脸瞪她一眼,道:“你却越长越瘦,还在太阳底下站着,也不怕晒黑!到时又瘦又黑,小心我看厌了你!还不回宫去呢!”
可浅媚应了,这才沿着回廊往怡清宫走去。
唐天霄往大道方向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又看她一眼,她却也正转脸看他。
四目相对,可浅媚将手放到唇边作喇叭状,一边往后退着走,一边高声向他说道:“我那边有才送来的甜瓜,尝着极好,刚留下了两个让他们做甜碗子,呆会儿你记得早些过来尝个鲜,晚了我可就吃光了!”
唐天霄皱眉,扬手道:“知道了,你……你小心后面……”
话没说完,只顾往后退着的可浅媚脚下一趔趄,却是绊着了阑干底座,连后脑勺都撞上了廊柱。
她随手摸了一摸撞疼的地方,也不在意,慢悠悠地转身去了。
卓锐见唐天霄走近,恭谨问道:“皇上,刚才那口谕,还要不要去传了?”
靳七等人闻言,无不掩口偷笑。
唐天霄怔了怔,这才想起他本来打算稍稍和她疏远些,却不晓得怎么又这样热烈地缠到了一处,竟不幸给自己这群心腹之人看在眼里,张嘴便取笑了去。
他瞪了卓锐一眼,道:“她身边一个跟着的宫人都没有,也不晓得这些人怎么服侍的。你既喜欢跑腿,便送她回宫,然后就在宫门口等着,等她甜碗子做好了立即过来告诉朕吧!若朕吃不着她做的第一个甜碗子,朕把你关冰窖里去做成甜碗子!”
卓锐顿时懊恼不该一时逞口舌之快,只得领了命,飞快地追向可浅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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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浅媚正走着,见卓锐追来,奇道:“卓无用,你怎么来了?”
卓锐答道:“皇上怕淑妃把甜碗子都吃光了,让我去守着,做出第一个来便去通知他。”
可浅媚抚弄着自己的发梢,眸光晶亮,笑意盈盈。
卓锐见她眉眼弯弯,清姿妍丽,连身畔的枫叶都似明亮妩媚得眩人眼目,不觉屏了呼吸,许久方才说道:“皇上心里,很看重淑妃。我跟皇上五年,还没见过他对哪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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