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完全空了,洗发水?之前就听清莲说过赵家有个尖酸刻薄的姐姐,莫非就是眼前这位?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抬头看了眼清莲,虽说面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全是快意。我的心很痛,难道你忘了清莲清扬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听到别人的嘲笑,竟然能让你这么开心?
赵以敬坐在那里,脸色铁青,眉头很紧,手中捏着的酒杯几乎要碎,冷场了半晌没有人吭声,我的心渐渐的冷去,我就是这个命,想出困境,从来都只能靠自己。
我的名字,也并不想被这一桌人去侮辱。我定了定神,徐徐开口:“不好意思,这个名字出自诗经,婉兮清扬。卖洗发水也没丢了文化。”
我话语一出,清莲眼中的得意散去,赵信俭夫人露出一丝玩味,更认真的打量着我。而方才那位说像洗发水的女人,一时被噎着,说不出什么,只好冷冷“哼”了一声,而这声满是鄙夷的哼声并不小,我脸上又是几分尴尬。
赵以敬猛地把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摔,抬头就要开口,赵信儒微蹙眉给了他个眼神,转淡淡一笑,声音慈祥温和:“还是不读书的过。”女人撇了撇嘴,没敢顶撞赵信儒。赵以敬再没有吭声。
这么一弄,就有些不自在,老邓忙转圜着氛围,敬了主桌上所有人一杯,便回到了自己的桌上。我手中端着分酒器,尽管脸色早已苍白,心里早已扯碎,仍然挺着脊背跟着老邓稳稳回到了座位。坐在那里,我仿佛刚才被凌迟了般一身大汗,全身都疼,我拎着包对老邓说道:“我不舒服,先走了。”
老邓犹豫了下,问我道:“要不我和你一起走?”
我竭力扯出个笑:“不用,我回家去。”想陪我走的人,自然会走,询问的人,不过是客套而已。
我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径直走了出去。身后是觥筹交错,杯酒旋绕的盛宴,而我,只有形单影只的茕茕身影。那个背影,想必是凄凉的绝望。
我刚走出酒店,背后传来一声“清扬,等我一下。”
我扭头一看,是肖彬追了出来,一瞬间,我的眼泪落了下来。肖彬快步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我送你。”
上了肖彬的牧马人,我的眼泪彻底崩溃,捂着脸哭出了声。我本想看看,我心里的那个人,在这种场面上会是什么样子,我看到了,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着,进退自如,在聚光灯前,他的冷峻傲睨气度,苍劲坚毅风骨,的确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同他比拟,也让我心旌摇荡。可为什么还要让我看到姚清莲的春风得意,那一家人的倨傲难恭?
看我哭的止不住,肖彬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表:“还不到九点,你这样回去别把孩子吓着,要不送你去凡苓那聊聊散散心?”
我脑子一片混乱,抹抹眼泪,扯扯嘴角:“也好,谢谢你。”
肖彬给凡苓打了个电话,那头凡苓的语气有些口齿不清的含糊:“好,来吧。”说着挂了电话。肖彬把手机塞回兜里。转而看着我说道:“不用谢我。是他让我送你的。”
我冷笑一声,既然这种场面都让清莲登台,又何必做这个态。肖彬从后座拿来一盒纸巾递给我,发动了车,缓缓说着:“他也有难处,本来这次落成仪式,只有赵信儒董事长会来,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赵信俭夫妇来了,还来了一大家子。这种场面,总要做做样子。早知道来这么多人,你怎么求我我也不能给你邀请函。”
我用纸巾把满脸肆意的眼泪擦了,稍微平静了些,问着肖彬:“那个说话很冲的女的是谁?”
“他大伯的女儿,赵茵。她旁边那个是赵信俭的儿子,赵以诚。都是丝之恒的股东。”肖彬摇头,“复杂吧,还有几个没来的呢,这几个是积极的。”
“他还有大伯?”我好奇的问着。
“有啊,赵信侹,去世了。就赵茵一个女儿,股份占得不少。”肖彬回答。
“那赵以敬的父母呢?”我忍不住追问,感觉他的父母都去世了,从没看到他提起或者联系过。
“他母亲去世了,他父亲我也没听他提过,也许也去世了。”肖彬沉沉看着我道,“赵家现在,赵信儒,赵信俭,赵以敬,三个大头,以敬和赵信俭尤其相左,所以眼前就是瓶颈期。”
我叹了口气,的确是够复杂,这样的家庭,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我咬着嘴唇:“为什么要弄这么多股东?”
肖彬摇头笑笑:“如果要和你讲明白,恐怕要开个班,从头一节课一节课的教你很多基础知识了。”我的心猛的扯的很疼,是的,我不懂运营也不懂上市更不懂那些艰难复杂需要报班学习的金融知识,所以赵以敬总要我等,却无法向我解释清楚。
看我的情绪低落,肖彬又说着:“简单的说,就是当年公司上市前,要进行改制,增加股东的数量,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但是也是没办法的事。”
“哦。”我叹了口气,还是不明白,想了半天问道:“那赵以敬也没有办法吗?”
肖彬扭头睨了我一眼,摇摇头:“他不是神,纵然很能干,也只能一步一步的来。”是啊,毕竟赵以敬不是电视中无所不能的商战超人,他只是现实生活里步步为营的一个真实商人。
“清扬,其实,唉,算了不说了。”肖彬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方才好容易下去的伤心再次泛上来,和肖彬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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