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阮薇自然不想这样,挣扎着不肯,还说自己能走。
刚好两个人就停在台阶前边,叶靖轩跟她说不通,气得抱住她,拍在她后背上威胁:“一身冷汗还逞能?再闹我直接松手,省得你给我添堵!”他说完就皱眉,还是咳嗽。
阮薇知道他病着,立刻不敢动了,环上他的脖子,心里却不踏实。
她想叶靖轩昨天晚上只睡了一小会儿,守了她一夜,她虽然瘦弱,好歹也是个大活人,他这么抱着她太吃力。于是两人走出两步,阮薇就贴着他的脖子开口劝:“我坐轮椅,你推我吧,这样太累了。”
他笑了,扭头看过来,刚好蹭在她脸上,阮薇贴着他的脸分明也难过,口气都软了,她嗫嚅着小声说:“只要你别再有事。”
叶靖轩把她轻轻放在地上,准备要背她走进去。
两边的下人都吓了一跳,方晟马上低头过来拦:“三哥,这不行,我来吧。”
阮薇也不敢,看着他又要说话,叶靖轩烦了,伸手拉她说:“快点!”
她不想招他生气,由他背着往卧房的方向走过去,整座院子里所有人都低下头,再也没人敢出声。
过去在叶家,老爷子惯儿子,话说得明明白白,家里只有这一个男孩了,什么礼也不许跟三哥讲,恨不得供祖宗一样供大的,就算过年有规矩,孩子们都要去拜长辈。但叶靖轩连头都不许低,何况如今让他背人,这事要出了,全家上下一起挨罚。
摩尔刚好从院子里冲出来,一路叫着,兴奋地蹭叶靖轩的腿,跟着他们往前走。
阮薇伸手抱紧他的脖子,静静地贴在他的后背上,突然就叫了一句:“三哥。”
叶靖轩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和她说:“阿阮,我不准你委屈,一点都不行,你不想坐轮椅就不坐,谁也不能勉强你。”
她抱得更紧,偏偏就被他说到辛酸处。
叶靖轩笑得有些无奈,低头往她手腕上看了一眼,阮薇这几天没戴着橡胶带,那几道疤都好得差不多了,他说:“不许再伤害自己,只有这些没人能为你受,连我也不能替你疼,阿阮……我没那么伟大,我能做的只有不让你受委屈。”
这么好的天气,和南省一样,她眼前只有他,他们一直向前走,恍恍惚惚就像回到旧日时光。
阮薇回头去看来时路,院子里郁郁葱葱只剩下树梢的绿,忽而一瞬,十多年就这样走过去了。
她想她已经知足,起码这一路,他们连影子都在一处。
可惜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阮薇看到长廊远处有人在等,她只看见一头长发的轮廓,大概也知道是夏潇,于是她没再说话。
是是非非还有那么多,可这一时半刻的温存,阮薇不忍心开口。
夏潇急匆匆地追过来,她等了一天一夜,最后却等到叶靖轩背着别人回来。她惊讶地停在当下,刚好挡住路,他根本没看她,前边已经有人请她让开。
她从未想过叶靖轩有朝一日能低下头,心甘情愿地背一个女人。
不说他这样的脾气……何况他如今身在敬兰会,除了会长没人敢和他说个“不”字,但他就是一步一步背着阮薇走过去了。
夏潇看着他们,竟然忘了自己要和叶靖轩说什么。
她站在长廊里看,下人都跟着叶靖轩走,她看见他带阮薇回卧房,他一天一夜没回去,时间长了,门锁上启动了指纹保护,他背着阮薇腾不出手,就让阮薇去按指纹。
那女人普普通通,苍白到连光都不能见,她明显犹豫,他就哄她,最后阮薇将信将疑地伸手过去,门就真的开了。
夏潇心里仅存的那点希望彻底被击碎,从跟着叶靖轩那天起就知道这院子里的规矩,叶靖轩的卧房是坐北朝南的正房大屋,绝对不许别人进,方晟和他是过命的兄弟,又经常有机密的事经手,因而是唯一能出入的人,其余会里的人想见大堂主,哪怕就是会长来了,也只能请去东边。
不光是夏潇一个人惊讶,连阮薇都奇怪地问他:“这里怎么会有我的指纹?”
“你之前来过,都有扫描记录。”叶靖轩把她放下来,扶她进去,“我的房间最安全,这样方便你出入。”
夏潇还站在长廊的拐角处,她以前都没留心去听,这一次他们就在她面前,夏潇一路看过来,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她说话的声音和阮薇很像。
夏潇忽然想起一句老话,总说珍惜眼前人,可她在他眼前,却不在他心里。
夏潇眼看他们进了房间,摩尔欢腾地也要跟进去。阮薇走得慢,摩尔又着急,叶靖轩回身拍它的头,警告它老实点,阮薇就笑了,弯下腰抱抱摩尔,安慰性地挠挠它的下巴,摩尔果然开始装乖巧。
“你就惯它吧,无法无天了,上次才关了它几个小时,它把一屋子都啃得乱七八糟。”
夏潇依旧在一旁看,阮薇在的时候,叶靖轩就连生气都是退让的。
他们在一起,兰坊这肃杀冷漠的院子里竟然都能像个家。
夏潇慢慢后退,她以前总觉得,叶靖轩偶尔对她好,反而不如他随口而出的三言两语。他的喜怒太难猜,越刻意越让夏潇心里不安,可她今天才明白,他不是不会温柔,而是不能施舍给她。
原来爱一个人就会不自觉对她小心翼翼。
他总不会舍得把阮薇扔在大街上,不会舍得让她跪在墙角,不会舍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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