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更深,凤婧衣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连鞋都没穿提在手上,为免开窗会发出声音,睡前窗户就一直没有关,三人先后跳出了后窗,到客栈马厩牵了马准备离开。
可是,三人刚从客栈后门出去走到前面大街,原本该在她们隔壁房间呼呼大睡的人正好死不死地在街边的小酒馆坐着,唇角微勾,“这么晚了,还急着赶路?”
“算你狠!”沐烟咬牙切齿地骂道。
原本打算趁他已经休息了,他们赶着上路甩掉他,哪想到他已经坐在这里等着了。
星辰侧头望了望边上的人,道,“回去休息吧。”
反正,就算现在走了,也是甩不掉他的。
凤婧衣牵着马折回了客栈,拴好了马匹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星辰进来掩上房门,望了望其它两人道,“如果实在没办法,便让他跟着一起,反正已经这样了。”
“先跟青湮他们会合了再说吧。”凤婧衣道。
三人一觉睡到天明,在客栈用了早膳方才上路,夏侯彻如影随形跟在后面,倒也没再想方设法地去摆脱。
为她周围有冥王教的眼线,星辰和沐烟先离开分别去打探,两人前脚才一走,夏侯彻后脚就打马跟了上来,只是两个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两人不得不就近寻了废屋避雨,但破败的房屋也是四处漏着雨,堪堪能容纳两人而已。
凤婧衣皱着眉看着无边的雨幕,这场雨大约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这天都快黑了,再不停他俩就只能在这里等一晚上了。
“若是急着赶路,朕让人安排马车过来。”夏侯彻道。
“不用。”她截然拒绝。
她是无法阻止他这样一路跟着,但也无法那样理所当然再接受他的帮助。
夏侯彻侧头,似乎自己也是从她离开大夏之后,才真正了解她的性子,还真是出奇的执拗。
“这雨一时间也停不了,你是打算在这里待一晚上?”
“对。”
总比,跟他待在一个马车里好。
“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臭脾气。”夏侯彻寻了地方坐下数落道。
“我……阿嚏。”刚一开口,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夏侯彻瞥了她一眼,起身盖上了斗蓬走进了雨中骑马先走了。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破屋外,他挑着车帘道,“上来!”
凤婧衣当作没听到,径自站在屋檐下。
夏侯彻咬了咬牙,撑着伞下了马车走近,“你非要朕把你拎上去?”
就她那病殃殃的身子,这大冬天的在这里站一晚上,明天指不定成什么样。
“你要跟着,我拦不住你,但我不想跟你走,你也休……阿嚏。”话还没说完,便又忍不住一个喷嚏。
夏侯彻懒得再跟她废话,手一伸制住她的穴道,直接将人扛上肩头然后扔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上了马车,解了穴将水囊递给她,“拿着。”
凤婧衣咬了咬牙接了过去,水囊是热的,一打开便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是她喝过无数次驱寒汤药的味道。
一抬眼看到瞪着自己的人,大约自己不喝,他就真会扳着她嘴给灌下去的样子,她别开头还是自己喝了下去。
热热的汤药入腹,整个人也渐渐暖和了起来,原本有些青白的面色也红润了些。
夏侯彻将边上干的斗蓬扔给她,道,“睡一觉,明天应该就跟她们汇合了。”
凤婧衣盖上斗蓬,却睁着眼睛没有睡。
“睡你的,朕还能吃了你不成?”夏侯彻一看她那副防贼似的神情,心里就来气。
他是想她回盛京去,但还不至于就这么把她绑回去,更不屑于去强迫还顶着北汉皇后头衔的她。
凤婧衣懒得再跟他争论,虽然闭上了眼睛休息,但却没有让自己真睡,耳朵一直听着周围的动静。
夏侯彻借着马车内夜明珠的光亮,静静地看着一直闭目养神的人,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做,她才肯跟他回去。
于是,只能出此下策,不顾颜面的跟着她。
也许这样到了最后,她还是不愿跟他走,可是他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他的将来不能没有这个女人,他们的孩子也不能没有她这个母亲,但凡有任何其它的办法能让她脱离北汉回到盛京,他都愿意去做。
可是,她明明心中有他,却为了那该死的情份道义,拒他于千里之外。
原泓说的对,她的一生中有太多的羁绊,从来也不是如他这般随心所欲的人,故而要她舍弃那些人和事到盛京与他和孩子在一起,也无疑是难上加难。
虽然现在不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回了盛京守着两个孩子,她是永远也不可能自己回到那里的。
不管怎样都好,能这样近的看着她,多一天,多一刻,也都是好的。
这么想着,他悄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有些微凉的手。
凤婧衣指尖微微颤了颤,虽然知道自己应该理智地缩回手,却又在忍不住贪恋着指尖丝丝蔓延的温暖,于是不敢收回手,也不敢睁开眼睛去面对此刻的他。
以前,他总是喜欢这样习惯性的拉着她的手,自己也不知在何时习惯了手上这样的厚实的温度,再一次触摸到,心也禁不住微微颤抖。
夏侯彻无声的勾起了唇角,细心如他知道了她是在装睡,却并没有去拆穿,
喜欢帝台娇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