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婧衣抿唇扶着桌子坐下,“让我想想。”
这世上能从青湮和沐烟两人都在的情况下把傅锦凰救走,可见是非一般的高手。
“对了,青湮传进宫的消息还说,对方说是冥王教办事,也不是真是假。”沁芳低声道。
“冥王教?”凤婧衣闻言拧眉。
冥王教曾经是存在的,可是他们早在二十多年前因为教王被害,四大长老反目自相残杀,整个冥王教就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如今怎么又跟傅家扯上关系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皇帝派的人也在开始追查了。”沁芳问道。
凤婧衣静静思量了一阵,低声道,“让青湮和隐月楼的暂且都不要追查了,事情还是按原先的计划办就行。”
既然冥王教插手了,人也被他们救走了,索性就将事情都赖在他们身上。
冥王教,并不简单是一个江湖教派,它的势力几乎可以遍布在大夏,北汉,南唐三国之下的地下王朝,却又甚少与三国朝廷正面交手。
但是在二十多年前,因为教派内部斗争,教王夜夕故去,四大护教法王也随之陷入内斗,之后便也销声匿迹,有人说他们隐退了,也有人说他们自相残杀都死了。
可是,却没想到傅家会和他们扯上关系,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冥王教竟然为了救他们而重现江湖。
不管傅锦凰是不是与他们有关,她现在走了,于她而言就少了一个阻力。
虽然目前不知结果会如何,不过傅锦凰活着离开了,于她而言将来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夏候彻自书房处理完折子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回到东暖阁便见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知在出神想些什么。
他走近,在她边上坐下,“想什么呢?”
凤婧衣回过神来,道,“只是翻看了些野史杂志上说冥王教,想起以前听父亲讲过,好奇多想了些。”
关于冥王教,夏侯彻会知道更多点。
“冥王教?”夏候彻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虽不知当年他们为何会教派内斗,可若他们还在,还真是个大麻烦。”
“当年那样大的教派,一夕之间就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实在太过奇怪。”凤婧衣道。
“朕登基之后,也曾暗中追查过,但线索微乎其微,总觉得有一天他们还会重现。”夏候彻说着,眉眼之间也不由凝重了几分,“教王座下四大护教法王,都是少有的高手,这样的人若是再集结在一起,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凤婧衣抿了抿唇,可是那些人似乎已经出现了,傅家似乎还与冥王教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下午她们过来,你们聊了些什么?”夏候彻拉着她坐在怀中,温声问道。
“都是些女儿家的话,皇上也要听?”她秀眉微挑道。
“她们来这东暖阁,也就这么一回,以后不会再让她们过来。”夏候彻道。
“那苏姐姐也不能来吗?”她问道。
夏候彻低眉望了望她,道,“你若是待着闷了,请她过来坐坐也可以。”
他自然希望她安安心心养胎,可是他毕竟还要忙于前朝事务,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她一个人待着也难免冷清了些。
她淡笑点了点头,道,“臣妾让人传晚膳吧,皇上午膳就没吃什么东西。”
“孙平已经去厨房传话了。”夏候彻说着,薄唇勾起笑意,“你把你自己和孩子顾好了就是了,朕自己有分寸的。”
“嗯。”她应声,侧头靠在他的肩头,低垂的长睫掩去了眼底一瞬变幻的目光。
夏候彻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手抚着她最近长了些小肉的腰际满意地勾了勾唇。
晚膳过后,她窝在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卷,夏候彻已经进了浴房沐浴。
出来的时候,沁芳正端了药过来准备给她换药,他便自作主张地接手了。
凤婧衣抿了抿唇,道,“臣妾还是让沁芳来吧。”
夏候彻端着伤药到桌边坐着,失笑道,“你身上哪处朕没见过了,还怕朕瞧见什么?”
凤婧衣咬了咬唇,心想反正自己现在这个样,他也不能怎么样,索性低眉解开睡袍带子露出了伤口处。
夏候彻解开伤口包扎的白布,看到已经结痂的伤口不由抿紧了薄唇,一语不发地给她上完了药又重新包扎好。
凤婧衣抬眼撞上那道温柔缱绻的目光,悄然垂下了眼帘,不再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
半晌,夏候彻终于给两处伤口上完了药。
她伸手欲要拢住衣襟,却被他伸手促住了手,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伤口的周围,让她不由瑟缩着肩膀想要避开。
“皇上……”
夏候彻叹息着将她拥进怀中,道,“素素,朕若早知道会这般舍不下你,从一遇上你,朕一定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凤婧衣倚他的肩头,唇角勾起一丝嘲的冷笑,出口的话却依旧温柔。
“臣妾知道。”
如果你早知道我是谁,只怕从遇上我的那一刻,就已经要了我的项上人头了,如同让卞玉儿死那样。
她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的,可是她更知道他有多恨她。
她的归宿若不在南唐,便是在地狱。
裕清宫,暖阁。
宫灯明亮,偌大的殿宇显得格外清寂。
“娘娘,时辰不早了,该歇着了。”掌事宫女绫玉进门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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