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湮站在血流遍地的殿中,遥遥望着对面的男人,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失望和不信任……
“你不信我?”
“你说她是害了顾家的凶手,靖缡与顾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是为了你,为了从我身边抢走你……”
宗泽截然打断她的话,“顾清颜,你变得真可怕。”
青湮闻言失笑,眼泪夺眶而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
宗泽冷冷地望着这个全然陌生的女人,缓缓捡起了脚边的刀,“你要杀她,便先杀了我。”
青湮望着一脸的冷绝的男人,提刀便朝夏候缡冲了过去,然而她还没未到夏候缡,冰冷的刀的已经刺进了她的身体。
她低头怔怔地望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目光顺着刀缓缓移到了握刀的手,再顺着手望向了握刀的人……
宗泽对上她带泪的双眼,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握刀的手,周身的血液都随之寸寸冰凉……
“颜颜……”
他只是想阻止她再错下去,他不想害她的。
青湮望着一脸伤痛慌乱的人,嘲弄地冷笑。
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已经属于别人的丈夫,再也不是曾经的凌之轩。
“凌之轩,这一刀……我记住了。”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伸手抓住刀刃,字字决绝,“从今尔后,你我夫妻有如此刃……恩、断、义、绝。”
说罢,握着刀刃的手猛一使刀,徒手将其生生折断,一把拔出自己身上的半截刀身,血淋淋地握在手中。
宗泽踉跄着退了两步,看着她血流不止的,痛苦地唤道,“颜颜……”
“别过来!”青湮喝道。
宗泽双目含泪地停下脚步,“不是这样的,颜颜,不是这样……”
“凌之轩,我从来没想过会有恨你的一天。”青湮缓缓望向泪眼婆娑的男人,一字一句道,“我不是恨你的负情薄幸,我是恨……你我相识数十年,你竟然不知道我顾清颜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颜颜……”宗泽痛苦的说道。
青湮松手丢下手中带血的刀刃,冷笑地望向他身后的女人,道,“夏侯缡,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是一个局,一个让她百口莫辩的死局。
她们让她进宫,告诉她顾家灭门的真相,逼得她理智尽失在永寿宫大开杀戒,故意让他来看到这安排好的一切,让他们之间再也无法回头。
夏侯缡怀抱着重伤的宗珩,泪流满面地怒声吼道,“顾清颜,我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千刀万剐偿命!”
她是要设计顾清颜,要让宗泽再也无法相信她,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珩儿会突然跑过来,将她无辜卷入他们大人的恩怨。
“夏侯缡,顾家上下十一条人命,我一日不死,也会让你血债血偿。”青湮铮然言道。
夏侯彻带着黑衣卫赶过来,看到遍地鲜血的永寿宫,面色倏地沉冷下来,“皇宫内苑,公然行凶杀人,箭机营何在?”
话音一落,黑衣们齐刷刷地搭箭拉弓对准殿中一身浴血的女子。
从素雪园匆匆赶来的凤婧衣闪电般地冲了进来挡在了青湮面前,“住手!”
“素素,过来!”夏侯彻看清冲进来的人,顿时眉眼一沉。
凤婧衣站在青湮前面,望向夏侯彻请求道,“皇上,嫔妾知道青湮犯下大错,可是……还请你网开一面,不要取她性命。”
“她在永寿宫这般公然行凶,朕怎能姑息。”
“钰容华,如今她在宫中杀人行凶,行刺哀家与公主,你还要循私包庇,简直胆大包天。”靳太后怒声斥道。
凤婧衣冷冷地扫了一眼,怒声道,“她会在宫中杀人,太后你们做了什么好事,想必自己清楚!”
若非是遇到让她忍无可忍,青湮绝不可能失去理智做下这样的事。
“放肆,这是你与哀家说话的态度吗?”靳太后忿然道。
凤婧衣懒得与她纠缠,只望向夏侯彻恳求道,“还请皇上查明缘由,再定她的罪。”
她知道,在这里要让青湮脱身是不可能的。
只有让她暂时免于被当场诛杀,再寻机让她脱罪。
“皇帝,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她在这里行凶,这样可怕的人如不就地正法,他日必是祸患。”靳太后望向夏侯彻,说道。
“什么人证物证,这是太后娘娘你的永寿宫,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怎能让人信服?”凤婧衣针锋相对道。
“孙平,把钰容华给朕带过来!”夏侯彻冷声道。
凤婧衣见状,一把捡起地上的刀横在自己脖颈,“皇上若要杀她,便连嫔妾也一起杀了吧。”
“上官素!”夏侯彻怒意沉沉,没想到她为了一婢女竟然连性命不顾了。
“钰容华娘娘,奴才知你心疼自己的侍女,可是现在证据确凿,你也别为难皇上啊。”孙平劝道。
她这刚和皇上重归于好,这若是再因为一个宫女又闹僵了,真的是划不来的事。
“我相信她。”凤婧衣目光坚定地望着夏侯彻,以死相胁请求道,“请皇上开恩,查明因由,还她一个清白。”
夏侯彻看了她许久,下令道,“将犯人押往刑部严加看管,着刑部侍郎十日之明查明真相。”
靳太后恨恨地望向凤婧衣,十天就十天,十天之后顾清颜她一样难逃一死。
凤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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