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婧衣抿唇点了点头,“嗯。”
脚上传来的丝丝温热,有一股窝心的暖,让她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
夏侯彻瞅着她闷着头不说话,拿过身边的皮裘盖到她身上,道,“没睡醒便再睡会儿,路还长着呢。”
她沉默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是不断地转着后面的每一步计划,每一个细节,生怕会有一处破绽会让所有的事都前功尽弃。
一连赶了五日,终于到了温泉别宫,盛京还在飘雪,这里却是如春日一般暖和。
夏侯彻下令在宫中暂住两日再上路,趁着他去安顿兰妃那边,凤婧衣便自己寻了地方自己去先泡个温泉,缓解一路的疲劳。
许是这泉水温暖泡得太过舒服了,坐在池子里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男人的唇落在自己后颈,才倏地惊醒过来。
夏侯彻自身后揽着她,百般怜爱地落下一个一个的吻,“在这里就敢睡,溺着了怎么办?”
“皇上……”凤婧衣缩了缩身子,却怎么也躲不过他落下的唇。
男人渐渐粗重的呼吸在她耳侧喷洒着,低着头轻咬着她的脖颈,低喃道,“给你暖了一路的脚,都不道个谢吗?”
说着,扳过她的身子,热切地吻了下来。
凤婧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泉室出来的,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已经穿好了寝衣躺在软榻,边上一脸神清气爽的男人正悠闲地看着书,侧头望了过来,“醒了?想吃什么?”
凤婧衣一起身后背便开始阵阵的疼,一定是在温泉那里被石壁磨破了皮,顿时说话便没了好气:“没胃口,不吃。”
夏侯彻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温声道,“已经上过药了,下次朕小心些。”
“没有下次。”她恨恨地瞪了过去。
夏侯彻却倾身勾着她的脖子吻了过来,暧昧低笑道,“你在水里比在床上兴奋多了。”
凤婧衣咬了咬牙,她想,等她杀他的时候,她会更兴奋。
温泉别宫待了两天,一行人微服北上,两国边境越来越近,凤婧衣也越来越紧张。
进入北汉境内很顺利,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通常便是自己露宿,以免接触到北汉人而引起怀疑。
入夜,一行人在林中扎帐,北汉的天气格外的冷,夏侯彻将她裹在自己宽大的斗蓬里,虽然生了好几堆火,她还是冻得小脸儿发白。
“再忍几天,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凤婧衣望了望他,明知道她怕冷还故意将她带过来,到底是要试探她什么?
寒风呼啸,夏侯彻似是察觉到周围越来越近的危险气息,沉声道,“方潜!”
方潜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抬手吩咐所有人警戒起来,然而敌人来得比他们预料的狡猾,人没有露面,只有乱箭如雨一般射了过来。
随行的都是历经百战的高手,密不透风的刀剑将乱箭挡在了外面,夏侯彻牵着她站在中央,沉冷的眼睛望向幽暗的林中,似是要看清楚突袭之人。
就在这时,背后的从林间一支冷箭悄然离弦,方潜举刀去挡,那剑撞上刀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飞向了夏侯彻所在的方向,他再想阻止都来不及。
凤婧衣倏地松手将身前的男人重重一推,自己还未来得及躲开,那箭便已经刺穿她厚厚的冬衣,扎入皮肉。
夏候彻被她一推回过头,正看到她被利箭射中的一幕,整个人一下子僵在了那里,直到她摇摇欲坠地倒下,方才慌乱地扶住,“素素……”
凤婧衣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颤声道,“没关系,我穿得厚。”
“方潜,给我杀了那放箭的人。”夏侯彻怒声喝道。
方潜留下些护卫,带着几个人便朝放冷箭的方向追了过去。
随行带来的太医忙不跌地过去看伤,看到伤口沁出诡异的蓝血,大骇道,“皇上,这箭上……有毒啊!”
夏侯彻惊恐地望向伤口处,沉声道,“她活不了,你就和你全家陪葬!”
太医惊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翻着药箱取出金针,“微臣先控制住毒性,再……再配毒解药。”
可是,这毒实在刁钻,他只从医书上看到过要如何来解。
凤婧衣望着眼前的夏侯彻,眼皮越来越重,颤抖着说道,“我要是……要是死了,把我埋在个暖和的地方,我……我怕冷。”
“朕在这里,朕不会让你死……”他抚着她冰凉的脸,手不自觉得有些发抖。
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多年生生死死都闯过来了,他竟在这时候有些害怕了。
凤婧衣笑了笑,有些苦涩的嘲弄。
这世上,最想她死的人,便是他了吧。
太医战战兢兢施针,她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夏侯彻急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解毒……”
太医哆哆嗦嗦地跪在那里,回话道,“微臣……微臣已经控制住了夫人体内的毒性,再给微臣时间配解药,夫人才能醒。”
夏侯彻摸了摸她的脉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方潜带着人无功而返,并未追到放箭之人,夏侯倒也没有多加追究,只是道,“天亮去周围寻处民居,先将夫人安顿下来。”
“是。”方潜立即带着人离开。
夏侯彻将尚还昏迷不醒的凤婧衣裹在斗蓬里,冷冷地望着随行的太医,“解毒还需要多久?”
“这个……这不是一般的毒,解药还需要不同的药物,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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