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文看着灯旁的宇文睿,心里对他失望到了极点:“皇上,看看唐嫣,看看她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她还有你初见她时的那种纯净吗?真喜欢一个人,怎么忍心她那个样子?在她听到宇文珏死的那的那一刻,皇上没有看见她睑上的表情吗?皇上觉得她是故意要骂你吗?皇上觉得她是在出其不意的邀宠吗?难道皇上觉得,天下女子只要你看上的你就能够不管不顾的弄进宫里吗!”
“那叉怎样!”宇文睿一下子跳了起来,不顾形象地吼道,“朕是帝王!帝王是什么?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工臣,全天下都是朕的!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她倾心宇文珏又如何,谁让他宇文珏不是皇帝!”
“为什么宇文珏不是皇帝而皇上是,皇上不是最清楚的么?”林惜文轻轻一句话,却令得宇文睿整个人重重一悸,然后,静了下来。
宇文睿喘着气,坐回到桌边的座位上,瞪着她,平复了许久才道:“你果然是做足了功课的啊……好,那么朕就看看你的功课究竟做到了何等程度,能打几分。说吧,说啊!”
“宇文睿不是皇帝的理由很简单——他先天不足,还在母胎里就中了毒,他不够健康,所以,他不能做皇帝,连先帝最宠爱的余姚夫人之子,也不能做皇帝,因为他们中了同一种毒!”
烛光跳跃着,照得宇文睿的睑,明明灭灭。
林惜文深吸口气,道:“原来,我以为是先皇要毒先皇后,可,先皇那样宠爱余姚夫人,怎么连余姚夫人也舍得下手呢?唯一的真像就是,毒是,别人下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当时同事怀了孩子的皇后和余姚夫人不能顺利诞下皇子,那么,也就没有人同她的儿子,也就是你——宇文睿争夺帝位!”
“你胡说!”
林惜文轻轻一叹:“皇上,我有没有胡说你不是最清楚的吗?要不然,太妃怎么能受皇上如此三跪九叩的大礼呢?”
“你!”宇文睿看着林惜文,又看了眼唐嫣,突然对唐嫣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迷惑朕,好让她去查这些事情,对不对!”
林惜文正要回到他,唐嫣已走过去,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微笑道:“不必同他解释,我是不是故意迷惑他,对现在来说根本不重要。我要听的……是他到底为何要杀王爷的真相。”
轻轻一句话,又将室内的气氛带回到了原先的阴沉肃杀。
宇文睿眼底闪过一丝异色,然后慢慢地、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不会有真相了。
“你,说不出来,”他先指林惜文,后指唐嫣,“而你,听不到。”
林惜文和唐嫣都静静地望着他。
“还在等什么?潘放!”宇文睿沉下了脸。
然而,屋里静悄悄的,除了烛花偶尔进眺,发出呲呲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宇文睿慌了:“潘放?潘放?潘……”
“不用叫了,不会有人来的。潘放不会来,珣喜不会来,外面的侍卫们,也都不会进来。”林惜文淡淡道。
宇文睿颤声道:“你、你把潘放弄哪里去了?”
林惜文道:“潘放啊……皇上以为,一个自小被变相当做质子而被迫留在宫中的潘家长子,就这么忠心耿耿吗!”
宇文睿脸色一变:“不可能!潘放……潘放是和朕一同长大的啊!”
林惜文冷笑:“一同长大?唐傲雪还和皇上青梅竹马,宇文珏还未皇上呕心沥血,下场呢?”
“你当时推举颜玉去赈灾的时候就应想到了,想到了朕会让潘放同行!”宇文睿咬牙恨道。
林惜文莞尔一笑:“皇上真是信赖惜文,惜文说什么就是什么?惜文让谁去赈灾皇上就让谁去赈灾了!”
“可是……潘放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暗卫的视线,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有人及时来禀告给朕,他是怎么……”
林惜文笑容一敛,正色道:“皇上忘了,您的第一暗卫,是潘放呢!”
“潘放不会……”
“怎么不会?是因为他杀了宇文珏吗?潘放知道您那么多事情,以你的性格,终有一天,当你觉得潘家对你而言再也无用的时候,你会怎么对潘放,又会怎么对潘家。”林惜文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你以为,潘放对宇文珏就无丝毫敬佩之情吗?杀宇文珏,是他的逼不得已,可是,面对同为宇文珏第二的颜玉呢?当他有的选择的时候呢?”
“胡说八道!什么宇文珏第二,什么颜玉,潘放是朕的人,他唯一效忠的只能是朕!”宇文睿暴眺如雷。
“那是皇上这样认为的!”林惜文厉声反驳,眼中失望之色更浓:“正是因为皇上从来不为别人考虑,所以只当大家都跟你一样冷血无情,连手足之情都不顾,甚至因为一己私利去残害从小和你一起为你谋划江山之路的弟弟!”
宇文睿被重重地打击到,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椅子上。
他的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喃喃地念了一句:“弟弟?”
“是的。弟弟。宇文珏,就算和你不是同一母所生,可他是你的弟弟啊。”轰隆隆的雷声,像是特意应和这句话一般响了起来,紧跟着,深秋的夜雨倾盆而下。
唐嫣的眼泪也一同滑下,柔弱的身躯摇了几下后,踉跄着跌在了锦榻上。
也许,唯一镇定的只有林惜文,但她缩在袖里的手指,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毕竟,她现在要说的,乃是大周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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