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文无奈的看着宇文珏,目光扫过碧痕,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宇文阙或许是因为受伤的关系,亦或许是因为环境使然,声音竟然是低的出奇:“这丫头身上我刚才下了点扰乱心智的药,要不然凭她的敏锐度你这么拙略的藏身办法不用宇文珏的那个暗卫她就能发现我,不过……下了药之后,经她这么一打扰,那暗卫也被吵怕了,可见,再无情的人,只要动了情,都有弱点。”
林惜文嗤笑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宇文阙看了看林惜文手上的伤,轻道:“让你受伤,倒不是我的本意,我替你包一下吧。”
林惜文也不同他客气,直直的伸了手过去,顺便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按照宇文珏这速度,肯定是刚发现有人出现在这船上,而那个人肯定就是宇文阙。
他是半路潜上来的,还受了伤,是为什么?
宇文阙一边帮林惜文包扎伤口,一边说道:“我只是路过,借住一晚,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还是不需要知道的为好。”
林惜文微微眯了眯眼:“原来你就是这样谢你的救命恩人的?”
谁知,宇文阙竟然抬头,一本正经道:“我是真心为你好,长安。”
再次听到长安这两个字,林惜文心头涌起一股烦闷,干脆也不说话了。
待宇文阙包扎好伤口之后,林惜文不禁看着自己这两个可以媲美哆啦a梦的拳头:“你的包扎技术果然……让人不敢恭维。”
宇文阙道:“你的手流了不少血。”
林惜文耸肩,无所谓道:“没关系,我就当我这个月来了两次信期。”
宇文阙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他的头微微偏着,靠在云初初的肩头,轻咳了两声,眸子里已经泛起些许的倦色:“惜文,给我倒杯热茶吧。”
林惜文心里一动,他又叫她惜文?
想了想,还是倾身笨拙的捞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宇文阙喝了茶,身子回暖一些,面色也没有那样苍白了。他突然靠着林惜文整理了下衣服,一把将她拉的离自己更紧些,俯身与她形成一个暧昧的距离,美丽的眸子闪着温润的光:“虽然你这样做是因为我威胁你,可我还是要谢谢你。”
说完,便轻啄了下林惜文的脸庞。
林惜文愣愣的,硬是没有一点反应。
“今晚,谢谢!等日后,我们再相见时,你便知道今晚是为何了!”宇文阙说完,纵身一跃,直直跳出了窗外,随即便是入水的声音。
接着,林惜文便听到甲板上有快步追赶的声音,肯定是长攻他们。
而林惜文,对着宇文阙逃跑后的窗户面无表情道:“如今的狗救不得,刚没有杀狗人,他就要反扑了。”
翌日。
谁也不知道宇文阙来过这船上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第二天一切都是极为正常的,宇文珏没有再提昨晚要找什么,而碧痕第二天也像是不知道自己昨晚昏迷了两次一样,只是惊讶为何她竟然将林惜文的手给包成了包子状。
只是一边自责一边又将纱布拆了给重包了起来。
这日是在海上的最后一日。
林惜文很早的时候便出了船舱站在了甲板上。
碧痕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碧痕,终于,要回到大周了啊!”
林惜文轻轻的感叹着,入睢国之前的情景一点一点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而现在,已是归途。
“姑娘……”
碧痕看着林惜文的模样像是要哭出来,她不禁出声唤了一道。
林惜文转过身,正视着她,忽然笑了一笑,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道:“不管怎样,我很珍惜这段岁月,它让我知道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它带给我的,是无尽的可能,还有未来。”
“姑娘……”
林惜文转过身,注视着绚烂的大海,一字一字道:“碧痕,你看,海上的阳光真美。”
阳光真美。
然而,这一次,带来的不是希望的曙光。而是要焚烧一切的湮灭。
一记霹雳划破长空,浓黑的云层顿时裂开了一抹猩红,紧跟着,大雨泼天而降。
碧痕连忙扶着林惜文入了船舱。
林惜文掀起窗帘,仰首远眺,身后怀瑾道:“海上的天真怪,早上还艳阳高照的,这会儿就下暴雨了。”
远远的江边乌压压站了一群人,统一的青衣红伞,显得格外瞩目。
林惜文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取过案几上的卷轴,碧痕连忙上前帮她将卷轴展开,里面乃是一幅大周的地图。
大周……
林惜文眯了眯眼,按照宇文珏的行程,他还不能立刻回到都城去,安州仍是他的守地,他要等到过完年才能回去。
可是……
等不及了啊!
若是林惜文不知道宇文珏病的话,她还能等。
可是,现在要集齐睢国的国宝云芝,錖兰的国宝云翳,兴兰的国宝云寘,还是他大周的国宝云貉……还有那子母莲花。
她要解宇文珏身上毒!
她不要宇文珏活不过三十岁!
睢国的云芝,兴兰的云寘,都不是问题。
錖兰的云翳暂且不说,可是大周的云貉,现在是首当其冲的问题,所以,一定要尽快的回都城!
岸上边声连角起,迎接宇文珏回大周的迎宾之乐,与平日里有些不同,充满了肃穆苍凉之意。
一人站在列队阵前,见船只着陆,便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臣潘放,叩见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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