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之上。
沈妙言盘膝坐在纱帐内,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声。
很快,两名异族打扮的男人踏进来,对着莲澈一阵叽里咕噜。
琼华岛上的方言与中原也有共通的词语,她隐约听明白,这些人是在催促莲澈尽快启程,返回琼华岛。
之所以催得这样急,乃是因为今日的风向极适合出海,若错过今日,就得再等上一个月的缘故。
莲澈站在窗畔,背影修长挺直,只冷冷回绝了一个“滚”字。
那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又走到床榻前,朝垂纱帐幔拱了拱手,用中原话说道:“还请沈姑娘通融通融,劝我们主子尽快启程返回琼华岛。”
他们的语气算不得友善。
沈妙言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听见他们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冷笑一声,“你们不是会说中原话吗?刚刚干嘛说那劳什子的鸟语?莲澈回不回中原是他的事,与我何干?你们劝不动他,却叫我来劝,我又不是你们什么人,凭什么要帮你们劝?”
她拖时间都来不及呢。
哪里会帮着劝莲澈赶快离开?
透过垂纱帐幔,她看见那两个中年异族人的脸色不大好看。
两人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不知从何处取出只藏蓝色小瓷瓶,“沈姑娘看见否?这东西乃是我们琼华岛上特有的蛊毒,颇具传染性。若你不肯马上出发,我等就要把这东西留在中原。届时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想来沈姑娘心中应当有数。”
“呵,我是吓大的吗?”少女挑了挑眉尖,“又不是不曾有人在中原投过蛊毒,经历了一次,我还怕那玩意儿?你们这些人,威胁人也该拿出点儿有用的手段来。”
两名中年人颇有些气怒。
他们自幼在琼华岛长大,并不懂中原人的弯弯绕绕。
被激怒,实在是很简单的事儿。
一人争辩道:“我们的蛊虫出自司家,霸道凶狠至极,必定能使得你们中原人死伤大半!”
说着,生怕沈妙言不信似的,非得拔开瓶塞,要把那瓷瓶子凑到纱帐里给她瞧。
好在他还未把手伸进来,站在窗畔的莲澈不知何时折返过来的,攥住那男人的手腕,冷声道:“把这玩意儿拿远些!”
男人被呵斥,立即熄了怒火,乖乖收回手,与另一人站远些,声音放尊重了不少,可话语之间,却俱是强硬:
“岛主,岛上的几位长老有过吩咐,请您务必在今日返回岛屿,代替先岛主守护琼华岛。若您不从,这瓶蛊毒,会被属下投放到中原。”
琼华岛上的居民,原就不被允许离开。
能够在中原生活上十年、数十年的岛民,要么是因为隐藏得极好逃过了岛屿上暗卫们的追杀,要么就是如莲澈这种,有个父亲做岛主,谁也奈何不了他。
可如今他父亲命归西天,岛屿上必须要有人做主。
而他出来的时间已有大半年,实在是够久了。
面对手底下人的威胁,莲澈毫不在意,只在床榻边坐了,“去瞧瞧大夫来了没有。”
两名异族男人对视一眼,只得拱了拱手,去下面看人了。
他们走后,莲澈望向沈妙言,“我刚刚在窗边,看见寒鸦渡那边的情况了。”
沈妙言的瞳眸,明显亮了亮。
莲澈低笑,伸手替她把垂落在颊边的长发捋到耳后,“姐姐似乎比刚刚精神了不少,可是肚疼缓解了些?”
沈妙言回过神,知晓自己差点露馅儿,忙捂住肚子,勉强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未曾,还,还疼得很呢……”
连澈盯着她。
少女娇兮兮蜷在床角,乌黑的眼睫被泪水打湿,巴掌大的小脸莹润白腻,偏唇瓣红如樱色,雪白的贝齿轻咬着唇瓣,十分惹人疼惜。
可他心里却十分清楚,这幅娇弱模样,大约是这个女人费尽心思装出来的。
然而就算他知晓,他也仍旧得等大夫过来,确定了姐姐的确是装病,才能放心地离开中原。
哪怕姐姐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是真的病了,他也冒不起那个险。
漫长的等待中,沈妙言又忍不住问:“你说刚刚看见了寒鸦渡那边的情况,那里,究竟怎么了?谁输谁赢?”
莲澈没说话。
他其实并未看见渡口那边的情况。
外间起了浓雾,加上隔得又远,因此他不曾看得分明。
他正要说话,忽有侍卫匆匆进来禀报:
“岛主,树林里有兵马闯过来的声音!怕是中原那两方势力追来了!咱们要不要赶快离开?”
莲澈忍不住一皱眉。
他快速走到窗畔,果然瞧见附近的密林里,惊鸟走兽、尘埃飞扬,率先纵马从密林中闯出来的,不是君天澜和君舒影又是谁!
果然,他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长,终于让那两人起了疑心!
他皱眉,迅速走到床前,单膝跪在床脚下,认真地执起沈妙言的一只手,“姐姐,你是在装病,是不是?与我离开中原吧,我带你去琼华岛,你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与我一道,余生里,我不会叫你有任何烦恼的!”
沈妙言只盼着君天澜能来救她。
如今他来了,她又岂会被莲澈三言两语打动,就要不顾一切地跟他离开?
她的整颗心,都在四哥那里呀!
于是她挣开莲澈的手,为难道:
“莲澈,从小到大,我是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的。如今你要回家,虽则离别是一件悲伤的事,但回家总是值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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