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没有走,我就在你家附近!”
沈蓝听到这个说:“你没有离开青田吗?”
我说:“没有!”
沈蓝说:“你在我家附近吗?”
我说:“是的!”
她说:“你等下,我出去跟你说,今天晚上现在很晚了,我如果送大姐跟孩子走,怕我父亲——”
我说:“我知道,你要出来吗?”
她说:“我现在可以出去!”
坐在车里,我等待着沈蓝出来,她要跟我说什么,她是想跟我说什么,还是想出来跟我见面,在这个时候,在她父亲病危的时候吗?
她要出来见我,在青田,在这样的夜晚,我等着她出来,我想我也有话跟她说,我什么都可以抛弃,但是我不能让我大姐跟孩子受到伤害,如果因为我个人的事情,伤害到了无辜的人,我是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坐在那里,看着门口,门口的灯微微地亮着,那是一个带着坡的路,我看到她走了出来,她出来后就往这边望了出来。
她看到我后,看了下,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往这边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我的车边,我把车门打开了,她上了车,坐到车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都想知道那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吧!
我终于有了跟她在一起,在青田的夜晚,可是没有想到是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情景相见。
坐在车上,彼此都不说话,我回头看了下她,她直直地望着前方,眉头微锁我又转过头来,把车窗打开,刚想点烟,她说:“你还年轻,不要那么抽烟!”
是的,这句话,他以前也说过,但是我想此刻说的一定很不同,她一定想到了她父亲的身体,在亲身经历了她父亲的病危,我想,她更能深刻地体会,也许这也是一种很不一样的关心吧,这让我很感动,我把烟又放了回去,是很感动,我想任何女人的关心都没有她的关心来的深刻,让我那么听从。
我放回烟后,说:“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她轻声地说:“现在稳定了,但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看的太可怜了!”这个时候,沈蓝说的话,似乎已经从那种难以接受的情绪中稍微走出来,是的时间是很厉害的东西,它会让人的恐惧慢慢地消失,最后化为无可奈何地接受不管是男女感情,还是生死离别,都是这样。
这样说过后,两人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把正事给忘了,也许是面对我,她有些紧张,有些激动吗?她突然说:“对了,不要担心大姐,她不会有事的,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大姐,只要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相信我,明天,明天我——”
我知道,明天就把我大姐和孩子带走,是不太好的,我大姐可以离开,就是孩子,孩子如果立刻带走,她父亲必定是会怀疑的,这个时候,在我们老家,老人即将离开的时候,作为孙子都是要在场的,沈蓝家没有男孩子,那么外孙是肯定要在旁边的。
我见她这样,我也知道她有些为难,我说:“要不这样,明天先让大姐回去,我送她坐火车先回老家,孩子呢,等,等父亲这事,过去了,再说吧!”
她听了这句,转向我,看着我,她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安慰她还是怎么着,她看着我,有些可怜,她想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凄苦的样子。
我没有任何控制,也许都是本能地抬起手,我抬起手,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耳朵边上,我望着她,眼晴一动不动,手慢慢地放到她的脸边,带着一些颤抖,我把手轻轻地放了上去,我怕她会拒绝,会推开我,可是她没有,当我的手碰到她的脸,感受到她脸上的温度的时候,那种感觉的时候,我的手才真正地颤抖,特别激动,我也带着愁苦地望着她,然后我,我的手轻轻地在她的脸上微微地动着,一直摸到她的下巴,她慢慢地闭上眼晴,然后那眼泪就顺着眼晴滑落,一颗颗的眼泪,闭着眼晴,手慢慢地抬起来握住了我的手腕,然后她把脸微微地贴的近一些,头有些倾斜,就那样在那里,她的脸微微地增着我的手,然后眼泪就那样依旧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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