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怕他说了领导们会不高兴。
柳随才笑了笑,鼓励道:“大胆说嘛,在大领导面前你就大胆的说,哪怕你胡说八道,大领导也是不会计较的。”
高中林笑道:“对对,我们都是大领导,你说什么我们都会听的,言者无罪,不会打你的板子的。”
得了鼓励,夏天胆子大了,这是在表现自己,这样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各位领导,关于那个落实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现场会,最先确实是我搞的,最初的规模也不大,就是把全乡的村干部和村民代表召集起来,但我们王文耀县长是个搞农村工作的大行家,他下乡考察指导工作路过我们南岙乡,当时都晚上十点钟了,他听说我们要搞现场会,马上觉得有示范推广的作用,便连夜通知全县各级干部第二天到场参会,结果把乡级现场会开成了县级现场会,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那个现场会的成功是因为有王文耀县长的领导和支持。”
陈济国嗯了一声,微笑着道:“但是,你的连载报道第一篇有一万多字,上面多次提到王文耀县长,却只字不提你自己的名字,你这有点谦虚过了吧。”
夏天解释道:“陈书记,我是这样想的,王文耀县长比我站得高,也比我看得远,我那个只是小心思小动作,而王文耀县长的总结对我们全县都有一定的指导意义,从这个意义上说,王文耀县长才是主角。”
刘德明笑道:“这个解释有点勉强了。”
高贵林问道:“小夏,这个王文耀县长和你是什么关系?”
夏天笑着说道:“各位领导可千万别误会,以前我不但和王文耀县长没有丝毫来往,而且他还是那个非常支持把我弄到气象站闲置的人。”
高贵林笑道:“原来是你的敌人啊。”
陈济国笑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怎么又走到一起去了呢?”
夏天认真地说道:“那是因为我认为王文耀县长是个有能力的人,我们刘东风书记在位的时候,一般是不评价手下的好坏的,但唯独对王文耀县长是个例外,他多次跟我提起过,认为王文耀县长是全县唯一懂经济的领导。”
高中林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王文耀县长有两下子么。”
刘德明问道:“小夏同志,你对这几位领导是怎么评价的呢?”
夏天又犹豫了一下,“这个,这个可以说吗?”
刘德明笑道:“可以说,我们保证替你保密。”
大家都笑了。
夏天思忖着道:“刘东风书记是我的领路人,虽然我只跟了他一个半月,但他身上的优良品德值得我一辈子学习和坚持,当然,对他的某些具体决策,我还是有不同看法的,而他也很民主,鼓励我和他辩论,所以我们经常争吵,他说我敢反对领导,是秘书中的另类,我说他允许秘书批评他,是领导中的另类,总之,刘东风书记是个好领导。”
柳随才点着头道:“这确实是刘东风的风格,能听得进反对他的意见,这也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啊。”
夏天道:“至于现在的书记程运来和县长王文耀,因为他们站在刘东风书记的对立面,所以我很少有机会接触了解他们,我总感觉程运来书记是精于人,更在乎的是局面稳不稳,稍稍欠缺一点开拓精神,而王文耀县长是勤于事,但他的性格有些软,过分的屈服于程运来书记了。”
高中林若有所思道:“精于人,人事的人,勤于事,事务的事,这个分析很有启发意义啊。”
夏天道:“要是把程运来书记和王文耀县长合二为一,我们藤岭县的发展就大有希望了。”
高中林问道:“那么,你是怎么看待刘东风和程运来之间的矛盾的?”
想了想,夏天说道:“首先我认为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本土干部与外来干部的矛盾,不仅我们藤岭县有,就是全省也不少,即使是南方几个省也都有这种现象,因为在解放初期,大批北方干部南下,是他们主导建立了各级地方政府,而本土干部属于后起之秀,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本土干部和外地干部的矛盾是难以避免的。”
这时,柳随才道:“我补充一点,造成本土干部和外地干部的矛盾,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咱们的干部组织制度几十年的僵化不变,军队里有句谚语,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地方上却正好相反,铁打的营盘不变的兵,就以刘东风为例吧,从一九四九年年底到一九八一年年中,就没有一天离开过藤岭县,从县武装部副部长慢慢地干到县委书记,三十二年的时间太过漫长,这就难免让后来者不服,因为你不走我就得在下面熬着啊。”
陈济国点着头道:“这种现象在北方诸省也不是没有,当然,那边主要是新老干部之间的矛盾,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客观规律,关键在于一个推字,可你把长江给堵住了,后浪就没法推走前浪嘛。”
刘德明看着夏天问道:“小夏同志,你对你们这批上来的干部,有什么自我评价吗?”
夏天腼腆的笑了笑,“我们么,我觉得我们刚刚上来,刚进门刚上道呢,应该是还没有被评价的资格。”
高中林笑道:“老刘,你这个问题明摆着是为难小夏同志嘛,小夏同志,你的回答虽然很滑头,但也很正义很智慧哦。”
众人又笑。
陈济国摆了摆手道:“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小夏,你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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