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陆南望翻看星辰的检查报告,一些专业名词,对于学法律的陆南望来说,看不懂。
他合上病例,眉头微蹙,问星辰的主治医生,“裴医生,星辰到底怎么回事?”
“初步断定,应该是创伤后遗症。根据警方的叙述,加上星辰被送到医院来,身上多处受伤,她之前应该是受到虐待。她心理产生抗拒,下意识地排斥那些事情,所以选择忘记。”裴医生说道,“不过具体的情况,还要根据之后的检查。”
陆南望眉头微微蹙着。
每次一说到星辰的时候,陆南望的心就像是被针扎着一样的疼,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却受到残忍对待。
他的眉心越蹙越紧,冷峻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郁,“忘记就忘记,那些事想不起来最好。”
这对星辰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局面,忘记受到的伤害,忘记被残忍对待过。
以后,她可以迎着阳光生活,不会被那段回忆所困扰。
陆南望了解到情况之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裴医生的办公室。
不知是不是因为连日工作,加上昨天晚上通宵,刚刚站起来的时候,脑中一片花白。
他下意识地撑住办公桌。
“星辰爸爸!”裴医生立刻从椅子上起来,伸手去扶陆南望,“你脸色很不好,让孙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吧,我打电话叫他过来。”
大脑片刻的供血不足之后,陆南望连忙止住。
“别叫老孙了,不然来了又得唠叨。”陆南望从受伤之后,就一直被老孙叨叨,要是被他知道他熬了通宵,估计得炸了。
“那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裴医生准备扶陆南望坐下的时候,男人却下意识地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回,不动神色地坐下。
裴医生转身去给陆南望倒水,在一次性杯子里面加了蜂蜜。
转身过去的时候,看到陆南望用手背在胸口蹭了蹭。
他那边,受过伤。
“你这边有包扎伤口的东西没?”陆南望的伤口虽然是好了,但是这些天他忙着,就忘了老孙吩咐的要勤换药的嘱咐。
“有。”
很快,裴医生给陆南望拿来了包扎的东西,在医院,就是这点方便。
而出于医生的本能,裴医生戴上了医用手套准备帮忙。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陆南望淡声拒绝。
“哦,好。”裴医生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一时间有些局促,“我还是先出去吧,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陆南望点头,算是回应。
等裴医生出去了,陆南望才开始解开衬衫纽扣,很快地将纱布换了新的。
伤口其实好的差不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隐隐作痛。特别是这几天,只要事情一多,胸口就习惯性的疼痛。
可能是太累了,等到过了这一阵,就会好。
重新穿上衬衫套上西装,陆南望端起刚才裴医生倒的热水,有点甜。
喝了一口之后,他就没再喝下去。
走出裴医生办公室,她人还站站在办公室外面,见他出来,脸色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
“谢谢。”陆南望淡声说道,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不用,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到孙医生那边去检查一下比较放心。”
他点头,从始至终没有太多的表情。
“星辰爸爸,我大学的时候辅修心理学,我能看出来你现在压力很大,如果不好好调理的话,会很严重。”裴医生思索再三,还是同陆南望说了这话。
男人先是一怔,然后说道:“谢谢。”
说完,陆南望微微颔首,从裴医生这边离开。
……
陆南望从裴医生这边离开,打算再去看看星辰的情况,如果不太好,他连同下午的工作要一起推掉。
收购梁氏是当务之急没错,但星辰只有一个。
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陆念衾坐在星辰病床边,嘴上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星辰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笑出声来。
看到这样的星辰,陆南望觉得,创伤后遗症又算什么,最好星辰永远都不要想起那一段。他觉得那是连大人都没办法承受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去经历?
他当时想过,如果星辰醒过来,却被那段糟糕的经历所困扰,他会想办法让星辰忘掉那一段。
催眠也好,总是要让星辰忘记的。
但是现在,陆南望发现星辰不仅把被盛浅予虐待的那段忘记了,连她过去在纽约的那段,也一同忘记了。
就像,七年前的时安醒过来时一样,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想到时安的时候,陆南望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那个已经侵入他生活每一处的女人,不管什么事儿,总能和她搭上关系。
胸口疼。
陆南望发觉中枪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不是会让他大汗淋漓的那种痛,像被蚂蚁啃噬一样,由心脏蔓延至全身。
“爸爸。”女孩儿的声音将陆南望从回忆当中拉了回来,他及时将时安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他才得以呼吸,才不觉得胸口的疼是慢慢侵入骨髓的。
看着星辰的时候,陆南望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恩。”陆南望走过去,看星辰脸上恢复了不少血色,心跳血压都正常,放下心来。
虽然她对这个世界还是很陌生,对他这个父亲,以及陆念衾这个哥哥都还很陌生。但他们是她的亲人,她能感受到他们的善意,所以渐渐卸下防备。
走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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