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婆罗有奇经
原本死气沉沉的幻域出现一只灵雀来,已足以令人生奇,如今又现草屋一间,秦忘舒只觉得心中狂跳,手心尽是汗水。
既有草屋,必有人居,若是那灵禽异兽,幻域何处不可居,何需草屋摭风雨。这世间唯有人族方才织布以摭羞,建屋以避风雨,修士就算风雨不忌,这习惯也是改不得。
而在这幻域之中得见人族,却并非好事,只能说是利弊参半。若对手境界比自己高明,自己说不定便有性命之忧?说来可笑,世人在尘世之中相逢械系可相持以礼,那是被环境约束了。但在这绝无人烟,天规不到之处,或许修士见面,便是你死我活之争,只因“信任”二字着实难以建立起来,非得诛杀对手方才心安。
故而秦忘舒见到草屋,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担心,若对方性情古怪,不肯容他,免不得了就是一场你死我活之争,若对手也与自己一般,自觉孤苦,喜欢与人为伴,那才是真正欢喜。
心中固然不安,但草屋既现,无论屋中住了何人,早晚都要相见的。而为何先前这草屋隐而不出,域西这处所在之前为何难以踏足,种种疑团也让秦忘舒难以释怀。
他忍不住动用禅识探去,却发现草屋之中空空如也,绝无灵息。但对方若是高明之士,禅识也可避过,因此这也是做不得准的。
秦忘舒脚步不停,一步步走向草屋,口中道:“红尘散修秦忘舒误堕幻域,今见灵雀传讯,方见大修在与,特来求见。还望大修恕我唐突之罪。”
连说了三声,唯有空谷回声,怎见回应。
秦忘舒暗道:“莫非已是人去屋空?还是屋中人早就寿限已尽?终地于此?”
此刻他虽站在草屋之前,却不敢擅入,转目瞧去,草屋前种着几株灵草,那是幻域特有的物种,别处绝无的。但灵草之间却是杂草丛生,显然是许久无人打理了。
秦忘舒心中既觉一松,更是失望,缓步走向屋门,伸手推去,那屋门一推便开,便有数道清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大振。
就见那清风源源不绝,只在屋中盘旋,秦忘舒转目四瞧,只见屋中陈设与俗世一般,亦设桌椅几案,且两两成对。不知屋中人生前是否盼着有人来此拜访,故而设此几案,以做待客之用,还是屋中本就住着二人。
秦忘舒心中暗叹:“莫非我日后也与这屋中人一般,在此孤苦零丁,一直住到寿限终结,这才郁郁而终?”
那草屋中央设有高案,上有陶瓶一只,此瓶制造极工,颇见雅趣。其实不光此瓶如此,便是屋中的桌椅也是打造甚精。秦忘舒或可想见屋中人制作屋中器物之时,该是何等的寂寞。
幻域之中岁月漫长,此人独居无趣,便将任何一件事都力图做得尽善尽美,因此草屋中处处见可此人用心,而寂寞之情,亦是令人唏嘘不已。
那陶瓶之中原供有仙花一束,如今只剩孤枝败叶了。向墙上瞧去,原来是画了三副人像,秦忘舒倒也是识得的。
自右自右,画的是过去佛燃灯禅祖,现在佛五越禅师,未来佛无参老祖。由此瞧来,屋中人竟是一位禅修之士了。
秦忘舒既是佛禅双修,亦是要拜三位佛祖,便揖手恭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这才步入草屋内屋之中。
迎面一张木椅上坐着一人,身穿麻衣,足蹬草履,虽是形容不变,却已是死去多时,或因此人早就修成金丹,故而便是死去多年,也是形容不改,躯体不朽。
秦忘舒在这幻域之中住了三年,也不曾遇过一次风雨,而幻域清净虚无之地,自然片尘不起。因此这尸骸上也是片尘不染,衣袍如新。
秦忘舒上前又拜了三拜,叹道:“大修,你元魂未远,只管等着我,或数百年,或百八十年,在下也追随道友去了。”
他修成炼气士六级,寿限也就是数百年罢了,若是有朝一日走火入魔,恐怕也撑不过百年。
因此在这极度空寂之地修行,往往幻像丛生,心魔此起彼伏。那人族本是群居之性,若是率群索居久了,必然心生寂寞之感。世人只知修士修行逍遥,却不知修士心中的苦楚,若无强大心境,修行岁月实不堪熬。
也就是这屋中人向来修禅修之术,便是离群潜修千万年,也是能耐得住,换成寻常仙修之士,只怕早就发疯了。
但无论屋中人是怎样修为,终究未能修成长生之术,在此郁郁而终。
屋中的人遭遇岂非就是自己的下场,秦忘舒想到此处,不由觉得万念俱灰,在这幻域之中独自过活,不管是活了千年也好,数百年也罢,又有多大区别?
更有一桩可恼处,那就是修士原本无梦,若有梦来,必是心魔。因此凡俗百姓或可于梦中快活,修士却连这点要求也成奢望了。
灰心之余,恨不得就此罢手,随意寻个所在了此余生罢了。
幸好秦忘舒道心甚坚,心中虽有一丝放弃的念头,却是转瞬即逝,同时心中又暗暗生上警惕来。刚才心生沮士,不肯修行,那其实就是心魔出现之兆的,若不能立时抑制此念,那心魔便会如毒草一般,终有一日会夺了他的斗志。
修士最大的对手,向来就是自己的,修行本是逆天,放弃最是容易。若修士经不过这般考验,又哪来的飞升仙界,与日月同辉?世间修士不知有多少未能抗过心魔,而就此沉沦。
秦忘舒瞧见椅上尸身手持古卷一部,正翻看到一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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