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违笑了笑，刚想开口，正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单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不过三十岁的光景，左肩上挎着一个淡黄色挎包，穿着高领毛衣，外面的一件夹克洗的发白，头发是最标准的平头，不过上面沾满灰尘，看得多多日未成打理。
他面容憔悴，下巴上的胡茬子都冒出来不少，黑亮黑亮的。
这样的形象，一看就知道是乡下来求医的人。
元清明从来不因为病人的外貌去判断一个人，他只是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医生，所面对的只是病人，没有身份差别，全部都是一视同仁。
“您好，请坐。”
见病人拿着一踏地单子跨进门来，元清明站起身来，伸手示意。
男子抬起头来，充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一眼周围满屋子的人，略微愣了一下，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又把头低了下去，坐在了凳子上。
“请问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见人落座，元清明开口问道。
“我没有什么病，我是来替我老父亲看病的。”男子艰难开口，沙哑的声音传来。
元清明眉头微皱，看病哪有病人不来，而替别人看的，这又不是拿药，没有病人，这怎么去诊断？
不过元清明并未声张，而是先对对身旁的那姑娘吩咐道。
“小刘，你去倒一杯水来。”
水递到了这中年男子手上，他道了声谢，咕咚两口喝完，这才精神了不少。
“呵呵，这位朋友，病人不来，我们这也看不了病啊。”这时，元清明才开口说道。
“这儿有我父亲的病例单子，你看一下吧，要是不能治，我还是把他老人家带回去县城治疗吧。”
中年男子说着，把手中一踏地单子都放在桌上，推到了元清明身前。
元清明苦笑一声，还是老实点把病例单子拿在手中细细观察。
上一次有这个情况的还是那位腰痛的大姐，不过人家好歹是亲自来，这倒好，连人都省了，直接把病例单拿来了。
看完病例单，元清明沉思一会儿说道：“我想看看病人，可以吗？”
“我爸现在昏迷了，在急诊室那边呆着呢，医生叫我签字手术，但是却告诉我手术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所以我想来这边看看，你们若是也不行，那我还是把我爸带回去吧。”中年男子道。
“这……”
元清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来求中医，可见中医的地位真的是比想象中的更低。
元清明目光转向张违，询问道：“张老师，你看这该如何？”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张违沉吟片刻，回答道。
“那行，就按照张老师说的办。”
元清明倒没有过多犹豫，多看一个病例，就是多涨一分见识和本事，他自然不会犹豫。
“元主任，可专家门诊得有人看着呀。”此时，有个医生提醒道。
元清明自然不愿意错过这次亲临去观察张违去治疗西医都很难治疗的病症，但是目前这个现状又摆在这里，自己就是这儿的专家门诊，这儿要是离开了，就没人了，其他人显然资格都不太够。
“时间差不多快到下班时间了，应该没什么人来的，普通门诊你们也都能应付，要是真有挂专家号的，你临时通知我一下吧。”元清明想了一会儿，想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那谁在这儿守着呢？”
很显然，这些人在见识了张违的神奇医术之后，都想跟着张违多学点。
此刻要错失这样的好机会，自然大家都不太愿意。
“反正今天都是小乐和小孙门诊，这儿暂时也就由你们看着吧。”
听到吩咐，两人虽不情愿，但也想不出更好的反驳理由，只能闷着一张脸坐下，心里不满。
见人员安排已经完毕，张违便跟着这个中年男子穿过医院的大楼，往急诊室走去。
病人的父亲在急诊室的三楼，很快，张违它们就到了地方。
在一条人满为患的走廊上，躺着诸多前来看病的病人，这中年男子的领着张违它们穿过长廊，才在靠近角落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一块不宽阔的地面上，一位昏迷的老人靠在墙壁上，地上垫着一张不太干净的毛毯，身上盖着一间棉大衣。
老人面色苍白，呼吸断断续续，偶尔紧皱的眉头看得出很痛苦的样子。
在老人左边靠肩的衣服上，还有一朵刺目的血迹。
“这就是我父亲，麻烦你了医生。”中年男子蹲下来，把老爸的手腕露出来，站起来看着元清明说道。
元清明蹲下身，仔细的把脉半天，然后又对患者看了看眼睛，询问了一下基本情况。
原来这中年男子本来就是带父亲来看病的，结果在等挂号等时候，老父亲突然大咯血，昏倒在地。
在经过急诊室的一众医生抢救一番之后，告诉他病人现在很危险，需要立马手术。
但是中年男子询问了医生详细情况后，却犹豫了。
正如他之前所讲的那样，这些医生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点把握，价钱还那么贵。县城里的医生也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但却便宜了一半，还不如运回县里去治疗。
他之所以犹豫，主要就是在于，花了许多钱不说，而是医生不能给他一个确定的回复。要是到时候人没了，钱也花了，这对他这种乡下来的普通家庭来说，如何承担得起？
这治病救命的钱，都是邻里乡亲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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