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沿着那条陌生的街道走了很久,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洁姨。
无可厚非,我是喜欢她,甚至从骨子里喜欢她。但是面临着道德的沦丧,我始终越不过心里的那把尺子。
或许我心里把那把界定善恶的尺子定的太高了,因此无论我怎么释怀,都不能说服自己的内心。
越走越累,也不知道是身体的疲惫,还是心里的疲倦。总之那种身心疲惫的感觉让我无力抗拒,后来我在一个墙边睡着了。
恍惚中,我又梦到了洁姨,梦中的她仍旧是那样的温柔和迷人。她紧紧地抱住我,嘴唇不断轻抚我的脸颊。我想问问她,她心里到底爱不爱我,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吻和现实中很像,以至于让我忘记了现实和虚幻的差别。
有时候现实中不敢做的事,就会映射到梦中。虽说明知道是梦,但我还是用我的肢体语言表达了我内心的狂野。
或许这就是人性,现实中一味的逃避,只能在梦中尽情释放自己。
我压在她身上,疯狂地表达着那种埋藏在心里依旧的秘密。等到完事,洁姨告诉我她要走了,还说让我忘了她,不要再想念她了。
我问她为什么,她始终不说,眼睛里含着眼泪,最后转过身向着无边的黑暗走去,我看到那黑暗的半空中,有一个怪兽正在向她招手。
我大声提醒着她,可她始终都没有回头。
我想站起身去追她,可是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无论我怎么努力但就是动不了。
后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怪兽拉着她的手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那一刻,我哭了,心头太多的不舍。到了这时,我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根本就离不开洁姨,甚至那种占有欲已经深深的埋藏在了我心灵深处。
我终于醒来了,梦幻照进现实。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逼真。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天还没亮,街道上仍旧冷冷清清的。月亮仍旧挂在当头,偶尔有风吹过,我全身一哆嗦,想到了梦中的画面。
“洁姨……”
我茫然地喊出了这个我人生中第一个女人的名字,接着狂奔着朝着洁姨家的方向而去。
我跑的很快,心里也充斥着浓浓的不安,因为我感觉那个梦不像是梦,就好像洁姨真的会离开我一样。
汗水湿透了我的整个后背,但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累。
来到洁姨家门口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变,走廊里仍旧闪烁着灯光。
我敲响了她家的门。
可是门并没有开,我试着拧动那门的把手,意外地发现她家的门并没有锁。
房间里亮着灯,那条棉被仍旧散落在地上,地面上的血渍还在,甚至他那条黑色的连衣裙还摆放在沙发上。
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可是整个房间却一片静寂。伊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惶恐不安地找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始终不见洁姨的身影。也就是说,我之前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声不响就离开了我?难道真的像梦中所说的那样,她被妖魔鬼怪抓走了吗?
我颓废的站在大厅,从未有过的心慌,瞬间吞噬了我的思维。
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洁姨真就这样离开我。
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我才刚刚拥有,她就要离开,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不公?
我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洁姨的一颦一笑,仍旧在我的眼前不断的浮现。可是现在,却人去楼空。
泪水不经意间划过我的脸庞,那种发自灵魂最深处的感伤,让我的心都在滴血。
墙上的钟表在滴滴答答的走着,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泪水滴干,洁姨仍旧没有出现。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但是心里有一种直觉告诉我,可能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瞬间,刻骨铭心的痛在我的心头绽开。那感觉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同时吞噬你的心扉一样。那种思念的滚烫让我的身体摇摇欲坠。
茫然中我又走进了浴室,浴缸里的水还在。恍惚中我看到洁姨在对着我笑,可等我跑过去抱她的时候,她却消失不见了。
冰凉的水溅了我一脸,梦境在一瞬间破碎。事实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洁姨真的离开了……
我卷缩着蹲在浴室的墙根,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很久……很久……
第二天清晨,当我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变了。眼睛空洞而无神,就连那镜子中的自己,都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洁姨的离开,对我的打击太大了。那一刻我仿佛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同时对这个世界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
匆忙洗完漱,我就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学校。
今天是礼拜三,按照惯例,第一节课是大课,全校的同学都会到大礼堂去听讲。
我拖着疲惫的脚步,缓缓来到大礼堂,然后找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礼堂中早已经涌满了人,几个同班同学过来跟我打招呼,我也没有理会。因为一个人的心倘若死了,那么这个世界对他而言,还有什么是活着的呢?
我趴在冰冷的桌子上,对台上老师所讲的内容不闻不问,满脑子都是洁姨的身影。
洁姨的事让我对人生产生了巨大的怀疑,没有她我就不会上大学。可是她现在却离开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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