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子被弄的也屁了,一个劲地表示要好好检讨自己的错误,保证不再犯罪。
王保林的媳妇呢,则坐在那儿埋着头呜呜直哭,任谁劝都劝不住。
王凤兰火了,让几个民兵硬把她架回了家。三麻子担心她想不开寻短见,就自告奋勇要去给她做思想工作。拄着拐棍连连摇头叹息着出了屋。
其他人接着开始批评倒霉的李山子了。
王宝林呢,因为支书和大伙给他做了主,万分感激,又见李山子那倒霉样,痛情心就上来了,劝大伙别骂的太狠,只要他不再勾搭他媳妇,咱还是好邻居好兄弟。
批评会一直到傍晚,三麻子也没回来,可能是宝林媳妇挺难劝吧。
散了会,我和俩民兵打扫了会场,便回了家,见王凤兰在灶房忙活着做饭,而麻子竟还没回来。
王凤兰就让我去王宝林家叫他回来吃饭。
我心里不由暗暗嘀咕起来,这老东西,难道想勾搭宝林媳妇?可现在这形势,李山子刚被批了一顿,弄得灰头土脸地,麻子不会看不清事吧?
再说他也快七十岁的人了,老目卡哧眼的,还没了条腿,就是给他个女人,也……
不对,我猛然想起了饭馆里的陈姐,不就是因为她,我们才跑的吗?
来到王宝林家,一进门,见他媳妇在灶前烧火,锅台上还放着一棵洗好的白菜。
遂问,宝林媳妇因为那事,格外不好意思,眼光不敢看我,说三爷在炕上喝茶呢。
我哦了一声,叫道:“三爷,我嫂子让你回家吃饭,这都啥时候了……”
三麻子在屋里道:“你们吃吧,我在宝林兄弟家吃,等会就回去!”
啥,啥?劝了人家一顿,这就混上饭了?可他家穷的连苞米饼子都吃不上,还能吃到啥?
但既然麻子说了,我也就不再坚持,跟宝林媳妇说了声,拔腿朝外面走去。
刚到院子胡同里,竟见王宝林手提着一片猪肉,咧着嘴朝这走来。
咦?我又是一愣,这小子哪来的钱割肉?
不等我招呼,王宝林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冲我嘿嘿笑道:“郭哥,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在这一块吃吧,喃,三爷给了我两块钱,让我去供销社里割了三斤肉,通肥呀,嘿嘿……”
他把手里的肉朝我面前一提,嘴竟流出了口水。
我这才恍然明白麻子为啥那么坦然地坐人家炕头被人伺候了。
我客气了几句,出了胡同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就琢磨,麻子这么大方,源于不差钱,虽然他假腿里的那只金元宝在邹平县的时候已经去银行兑换了钞票,为陈姐也花了一些,但身上五六十块钱还是有的。
那些钱若节约着花,能保持几年不缺荤腥的日子,可这老东西大手惯了,尤其可能还要勾搭宝林媳妇,这很浪费钱的,而一旦没了钱,他会不会再鼓捣我去连云港那海滩树林里取?这很有可能!
不行,老子不想再跟他折腾了,赶紧破了他的局,面的日后生非。
回到家,我添油加醋地跟王凤兰说,我三爷盘腿实腚地坐人家炕上,还拿钱让王宝林去割肉……
目的就是要提醒王凤兰注意麻子的不纯动向,把他罪恶的想法及时扼杀在萌芽之中。
可王凤兰听了,不但没引起警惕,反而叹了口气说叔真是心眼好呀,宝林家整年吃不上点肉,这一下你三爷给买了三斤多,总算过了回年。
她既然这么说,我也没敢再往透里提醒,暗暗打定主意,等他晚上回来,悄悄地问问他,若他说是,我就撕破脸报告给王凤兰,把那老东西的贼心彻底打破。
吃了饭,我和王凤兰一边一个坐在炕头上就发起了呆。
当然,发呆的只是我,王凤兰就着煤油灯在缝补衣服呢。
可能是气氛太沉闷,她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抬头看看我,问道:“郭子,在想啥呢?”
我挠了挠头,说没想啥。
她叹了口气,说你也四十岁的人了,早应该成个家了,其实,上次我说的那个李冰冰,她对你印象不错呢,你若答应,她肯定没问题的。
我摇头说我是真不想,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的,无牵无挂,不用操心费力地听人唠叨。
她嘻嘻笑了声,说你这时候觉的好,等你年纪大了,孤单单地,那时就想个伴了。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念头,眯眼看着她,笑问道:“嫂子,你也想有个伴?”
“去去去,丢死人了,”王凤兰脸一红,娇嗔地白了我一眼,“我都老太太了,再找个伴还不被人笑话死?”
我道:“你刚才不是说老了更得有个伴嘛,这咋又不承认了?”
“唉……”她长叹了口气,捏着针往头发上磨了磨,说道,“我呀,谁也不找了,等虎子娶了媳妇,我就给他们看孩子去,我估摸着他在部队表现那么好,应该能留下吧。”
原来这样啊,我无言以对了,本想厚着脸皮假装开着玩笑问咱俩做伴,但怕她恼,又实在羞于启口,就挠了挠头,随和着说也行。
她一听,不吭声了,又低着头做起针线活来。
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她的秀发还是那么乌黑,眼角虽然有了少许皱纹,但整体仍不失一个女人的风韵。仔细算下来,她虚岁应该才四十九吧,这样的年纪,还是想男人的。
时间慢慢过去,大约晚上快九点了,麻子还没回来。王凤兰呢,两件衣服都缝补好了,又找来笸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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