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惊恐地转头问了一句。
“我,哥。”我不敢大声,也不敢直接过去,站在那儿道,“是郭子,郭德福……”
这名字是当初来屯子里时,三麻子给我改的,怕的是暴露以前的身份。
他哦了一声,也似乎听出了我的声音,忙弯腰提裤,不悦地问道:“你在这儿干啥,一直躲这儿?”
我说是,不过不是来偷听的,是来跟你请假,明天想去深山老林子里采点药草给我三爷调理调理身体。
他被我撞破*情,本就心虚,这时候我说啥他都会无条件答应的,遂满口应承了,并讨好地叮嘱我,老林子里毒蛇狼兽多,一定要小心啥的。
我谢了,抬步刚要走,他又突然叫住我,道:“郭子,哥我对你咋样?”
我知道他是要钉死我了,忙说你对我跟亲弟弟似的呀,你放心,今晚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若透出去,天打雷轰。
他这才满意地点了下头,先说了我和如兰的事,要我别急,他一定会办好,另外,上级已经有了话,说再考察他一两个月后就宣布任命他当村长,到时,哥我会照顾你的,只要你够义气,嘴巴够严实。
我忙又赌咒发誓了一番,俩人才各奔东西。
回到家里,三麻子竟奇迹般地还没睡觉,仰坐在被褥上就着昏暗的灯光翻看他那本已经烂的不像样的破黄书呢。不知他又在想啥坏主意。
我心里兴奋呀,一上炕,就神神密密地跟他说了吴二刚和吴大棒槌媳妇的事。
他小眼唰地一亮,紧盯着我:“有这事?”
“是呀,咋的了?”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忙道,“三爷,你可别出去说呀,要不他会报复咱的,还有,你也别坏他们,咱心里有数就行。”
我嘴上说着,心里又暗暗后悔起来,真不该跟他说这个呀,万一……
三麻子嘴一撇:“老子不是破锣,不过,那胖娘们虽然邋遢些,但那俩大奶……嘿嘿……”
我靠,他不会也要横插一杠子吧?
“你要咋的?”我警惕地问道。
麻子白了我一眼:“我还能咋的,老子也是男人,猫再老也馋腥,明白?”
啥?我一下子愣住了,忙说她可是未来村长的相好的呀,你不要命了?
麻子不屑地说那她还是你相好的呢,个破烂女人,只要她愿意,不吃白不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对这种无赖,我是真无语了,懒得再跟他叨叨,没好气地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做了饭,催着麻子起来吃了,看看天色,还刚刚透明。
第三天我寻了个绳子,找了把砍柴刀,到望望屯子各家各户的屋顶烟囱上还冒着炊烟,便出门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了距离村口小路一里多远的一片树林子里猫了下来,静等如兰的身影出现。
其时,太阳已从东边出来了,晨曦撒在树顶的叶子上,泛着晶莹的光亮。不知名的鸟儿鸣着欢快的歌声在林子里此起彼伏,跟比赛似的。
这时间点应该有六点多了吧,村民也都上工去了。
我蹲在林子里一灌木丛后,心情既激动又忐忑,生怕如兰突然有事不来。
但这个担心不一会儿就被打破,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在山沟村口就出现了一个头戴绿围巾,身穿素布碎花褂子和蓝裤子的女人身影。
不用细瞅,单看那走路姿势就知道是如兰。
我心里一阵狂跳,忙从灌木后站起来,低头抻了抻衣角,瞅瞅路上没人,便慢慢地溜达到林子边,望着她的身影走近,迎了上去。
“来了……”我咧嘴眯眼地笑望着她。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望,也笑道:“你这么早呀?”
“也不早,嘿嘿……”我挠着头,等她走近,并肩往前走去。
“咱今天去哪儿?”她不看我,而是警惕地撇着四周,生怕被人望见。
我道:“北山,那儿僻静,野菜也多。”
她点了下头,两人的步子快了起来,往前走了约有百十米,见有条通往北侧的狭窄山道,就转身匆匆拐了进去。
春夏之交,树木杂草茂密,这大山里只要不在高耸广阔的空地上,远处的人是绝对望不见的。
我俩一前一后往山里走了一段路,回头望望,一片郁郁葱葱,四周也密不透风,只有太阳挂在东山上。
好了,这儿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了。
我停下脚步,等她走近,便伸手抓住她的热乎乎的小手,沿着崎岖不平,几乎没路的山道继续往前走去。
我的目标是离开屯子越远越好,最好出去七八里,寻个渺无人烟的林子里欢欢快快地呆上它大半天,等太阳偏西再回去。
她自然也有这个打算,所以俩人并不废话,一路呼哧着硬往前面钻。
路坎坷,人也累呀,走了约一二里地,她就呼哧着出汗了。
我遂把腰上的柴刀抽下来拿在手里,弓腰背上她,继续前行。走了百十米,她心痛了,小声道:“你能行吗,我快下来吧,别累着你……”
她这一说,我反而更有劲了,大咧咧地道:“切,你才多重呀,以前我们去据点打鬼子,抢了几麻袋粮食,别人都抬着,我硬是自己发肩上扛着,翻山越岭地二十多里地,一口气没喘就到家了。”
“真的?可别吹牛!”她趴在我背上,双臂搂着我的脖子,嘻嘻笑道,“你说我比麻袋重不?”
我呵呵笑道:“一麻袋大米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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