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春节,期间,吴大棒槌曾偷偷来过两次,要我答应拉帮套的事,我就硬顶着说我三爷坚决不答应,最后一次实在挨不过去了,就给了他十块钱,要他贴补家用。
当然,这老东西并不会把钱交给老婆,自己偷买酒喝了。
眨眼到了正月十五这天晚上,我正和老林头在队部看二人转,忽有人闯了进来,说刘三针死了。
会场顿时大乱,老少爷们呼啦啦都挣着往外跑,去刘三针家看热闹。
这一消息令我大吃一惊,脑子里闪出的第一个信息就是:三麻子干的。
可此前他从没告诉我要对刘三针下手呀,也没听说他跟刘三针有来往,这怎么突然就……
我不敢怠慢,跟着众人就来到了刘三针家,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屋里老婆孩子哭成了一团,但比当初如兰哭张大福的悲呛声小多了。
刘三针家四间屋,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大的快二十了,据说手爪不老实,偷鸡摸狗的,不讨人喜欢。
他老婆也四十出头,特老实,也很邋遢,在家主不了闲事,经常被刘三针打骂,很受气。
我们进了屋,见刘三针躺在炕上,瞪眼张嘴地,表情很恐怖,嘴角还有血迹,脸色也乌青,一看就是中了啥子毒。
我脑袋轰地一炸,暗叫不好,这肯定是三麻子偷着给他投的毒,要不他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地自杀,这小子胆小着呢。
此时,屋里已挤满了人,村长张大福也在,正吆喝着几个汉子准备往乡镇卫生院送呢。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一声凄喊:“兄弟,你咋的了……”
我心头猛地一震,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三麻子来了。
当然,他人老腿瘸眼花的,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被如兰搀扶着一块。
“人没了……”张大福悲泣一声,抱着头蹲在了炕前下。
对他来说,刘三针是他的救命恩人啊,自己活过来,救他命的却又死了,不悲痛才怪。
“啥,啥?”三麻子闻听,一个踉跄,咕咚就扑在了地上,仰头急喊,“咋的了,那快送医院呀……”
声之切切,惊天动地。
于是众人齐喊一声,抬着刘三针的尸体就稀里哗啦地出了门,有人从队部里赶来雪爬犁,张大福亲自赶车,带着两个汉子就冒黑飞驰出了村口,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中。
那么,刘三针是怎么死的呢?
据他老婆说,当晚两人抄了几句,不,准确地说是刘三针骂她不爱拾掇家务,弄的家里跟个猪窝似的。
以前因为这事,他也经常骂他,根本就不算个事的。可这一次不一样了,他句句骂的煞底,歹毒,说他若死了,你们娘几个吃屎都没人拉,等等。
他越说越离谱,她就忍不住顶了两句,刘三针就张着手要打,被孩子们拖开。
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他出去上了趟茅厕,回来就趟炕上睡觉,没多大一会儿又惊天动地地在炕上翻滚,她们娘几个以为他肚子痛,连问了几声,他没答,突然嗷的一声就死过去了。
我听了,暗暗舒了口长气,这么说,这事不是三麻子干的了,谢天谢地。
众人弄明白了死因,也都没啥兴趣了,便陆陆续续地回家睡觉去了。
而我和三麻子却不能走,要陪着她们娘几个等张大福他们回来。
不过我估计,刘三针绝对是再也活不过来了,屯子距乡镇政府有三四十里山路呢,喝了毒药的人,尤其已经死翘翘了的,又耽搁这么长时间,神仙都救不了。去医院只是心理安慰罢了,要不过意不去。
果然,我们等到天色快亮了的时候,张大福他们回来了,而刘三针的尸体连冻带挺的,都硬了。
家人又是一阵哭,然后我就搀扶着麻子回了家,简单做了早饭吃了,老林头就去刘三针家帮着料理后事,我俩则困的不行,铺下被褥准备睡一会。
“第一个目标顺利完成!”三麻子突然神神叨叨地吐出了这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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