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人家可是还有吃奶的孩子呀。”我警告道。
三麻子一瞪眼:“你啥意思?你以为老子和你一样要找女人排毒吗?赶紧的!”
“那你要她来这屋干啥?”我不管不顾地质问道。
三麻子一听这话,反而有些奇怪了,他直盯着我:“小子,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这话把我说的一愣,忽然明白过来,我还真是在极力维护她的人身安全呢,全因昨晚在西厢房门口偷听到的二赖子那句话,所以心里隐隐有了一些怜惜。
不过也不全是,主要是可怜那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我“切”一声,讥讽道:“是你把她当宝了吧,她那样的我稀罕?就是觉得那孩子可怜。”
“好了,小子,别吹了,当兵三年,母猪变貂蝉。你以为三爷我傻吗,”三麻子道,“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老子也不会害她,只是想让她把那大烟鬼引出来,明白了吧。”
我恍然大悟,又猛然想起梦中“活阎王”在厢房里看二赖子两口子日捣的情景,原来,女鬼男引,男鬼女引啊,麻子真是想的周到,呵呵。
我把桃木弓箭塞给了三麻子,和二赖子出门‘巡逻’去了。
我不知麻子会让赖子媳妇怎么把“活阎王”的鬼魂勾出来,他身体里的毒气怎么才能排出来,但既然他让我们出来,就说明自己是有办法和把握杀鬼保命的。
夜色清冷,虽然入冬以来还没下过雪,但地已经封了,路面硬梆梆的,寒气也直钻脖子。
我俩缩着脑袋,抄着手,在村子几条胡同里转了一圈,除了有几条狗听到动静朝我们狂吠几声外,再没发现有其他异样。
这也不意外,我带二赖子出来的目的就是故意给麻子腾出空间和时间来的。
“郭子,咱这地方坏人特务的早都杀的杀,跑的跑,谁还敢出来搞破坏呀,你说是不?”二赖子显然不想再继续在外面溜达下去了。
可我也不能让他回去呀,就道:“叔,要不咱找个地方避避风,暖和暖和吧?”
这正中二赖子下怀,不过不是去墙角旮旯或草垛下避风,而是领着我直接来到村东头一老光棍家里。
这儿,炕上正围坐着几个破衣烂衫的汉子在投骰子赌钱呢。
见我们进来,几个人先是吃了一惊,以为是来抓赌的,脸上皆露出了惊恐之色。
二赖子忙解释是出来巡逻的,见这屋里还亮着灯,就进来看看,又警告他们别真赌,玩着乐乐可以。
几个汉子忙说是。
接着他们又开始玩起来,二赖子在旁边看了一圈,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把我拉到外屋,小声问道:“郭子,有钱没?我玩两把。”
我便从兜里摸索出两张纸币给了他。
二赖子道:“放心,咱爷们输不了,玩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嘿嘿。”
说完拿着钱就进了里屋,加入了战阵。
我不愿进去闻烟臭味,也嫌噪人,就拿了个板凳坐在灶前,对着灶洞里的余火取暖。
而二赖子则在里屋大声小吆喝的激动开了。
他是副村长,又是党员,在村民面前自然会被高看一眼,也不敢得罪他,所以赌博就有些霸道。
我心里暗叹,这伙计,媳妇正在家里被日呢,他却麻木不仁地在这得瑟起来,真是没心没肺的东西。
不一会儿,一个汉子从里屋闪了出来,黑咕隆咚地见我坐在灶前,吓了他一跳,待弄清楚是我,嘿嘿笑道:“没钱了,回家拿点,嘿嘿,都让赖子划拉去了……”
说着急急出了门。
这些好赌的人,平常连点荤腥都舍不得买,一分钱能攥出火来,可一到了赌场上,个个都成了富豪。
运气不好的话,一晚能拉下几年的饥荒,输掉老婆孩子也是常有的事。不过现在解放了,政府不允许赌博,但穷乡僻壤的,晚上也没事可干,几个人凑一块穷乐呵乐呵是很普遍也很正常的。
二赖子他们这一赌就赌过了半夜,几个汉子的钱都被他划拉进自己的兜里,也就没法玩了。
等他精神焕发的和我出了屋,第一遍鸡叫也过去了。估摸时间也是下半夜三四点钟了。
而鸡叫已过,我估计三麻子也应该早把那“活阎王”的鬼魂灭了吧。
便和二赖子溜溜达达地往家里走去。
刚拐过一条胡同,二赖子尿急,就扯下腰带对着墙角哗啦着撒尿。
我却远远望见“活阎王”家的方向通红一片。心猛地一紧,突然想起三麻子要烧了鬼屋的话,失声说道:“完了,完了……”
二赖子正对着墙根撒尿呢,听我这么一说,忙转头,也发现了远处的火光,嗷的一声:“火,火,哪家起火了?”
我道:“快去喊人呀!”
赖子把提着裤子就朝光棍家奔去,边窜边喊:“救火啦,救火啦……”
我则拔腿朝家的方向奔去。
既然已经起了火,那三麻子肯定是把“活阎王”的鬼魂灭了,不定正在烧他呢,就像我和二赖子烧狗剩家的那样。
然而,当我跑到院门口时,才发现正房没被烧,烧的是赖子住的厢房。
我靠,这是咋回事,难道三麻子直接去的厢房跟赖子媳妇日捣的?
“三爷……”我一步闯进了院子,见三麻子正站在那儿手持弓箭,冲着着火的厢房门口一箭一箭的不慌不忙的射着。
而燃烧的厢房里则发出了阵阵凄闷的痛苦声。
通红的火光映着麻子灿烂的笑容,竟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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