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谋杀行动,不但要把人带回来,而且还要当面杀掉放血,才能把三麻子身体里的毒素吸收出来。
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且小鹅还说那个高天光别看弱不禁风,一副书生样,但会武功,两三个汉子基本近不了他的身。
这他娘,难度就更大了。
一路上我反复琢磨怎么诱他出来,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倒,带回。但正如三麻子所说,没见着人之前,计划是不如变化快的,只有到时见招拆招,才是真正的好汉。
而我在这方面却是个短板,主要是脑子不行,比三麻子差的不是一个档次,但既然到这份上了,也只有硬着头皮试试了。
而小鹅呢,她心里也忐忑的不行,先不说从没做过这事,单就以她的身份,能不能见着高天光还是个未知数。更怕万一露了馅,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不管咋说,绳索已套在脖子上了,一切有由命了。
我和小鹅出了大山,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她指了指前面远处的一个村子,道:“前面就是二十里铺了。”
其时,天色已近中午了吧,我罩手眯眼望了望,和她加紧步子。
没多大会儿,我们便到了村口,见这村子很大,约有二百多户人家吧,东西大街两侧多是些低矮破烂的茅草房,街口有几个妇孺聚在那儿聊家常。见我们过来,忙闭了嘴,纷纷用探奇的眼光在我们身上上下打量。
这些站街头的女人多是些长舌妇,小鹅因是外嫁媳妇,在村里住的时间也不长,所以跟她们并不熟悉。
“咦,这不是大肉包他媳妇吗?”有妇女好奇的跟同伴小声问道。
“就是,我见过。”
“她咋不在山里看坟,回来干啥?”
“还有那个汉子,他是谁......”
在几个女人嘀嘀咕咕,指指点点的议论下,我和小鹅大步向街中心走去。
那儿,路北侧,矗立着一座深宅大院,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家丁。
不用说,应该就是高天光家了。
小鹅边走边头也不回地低声道:“到了。”
我并不吭声,跟着她就向大宅门门口走去。
俩家丁看见我俩,不知小鹅领的是谁,皆疑惑地望着我,但并不吭声。
“王哥,我二叔在家吗?”小鹅冲一个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丁问道。
那家丁不答,而是手一指我:“这小子是谁?”
小鹅忙说是她舅家表弟,有点私事要求二叔帮忙。
俩家丁听了,这才释然,络腮胡道:“老爷出去了,不在家。”
我心里一沉,但不动声色。
小鹅问道:“噢,那,我二叔啥时能回来?”
另一家丁道:“喝酒去了,老尹家大少爷今天成亲,估计回来的话也要后半晌。”
我晕,这,我们在这等着?可看那俩家丁的态度,似乎也不想让我们进去。
再说即使进去,小鹅的身份摆那儿呢,高家太太肯定也不会待见我们,狗不理猫不爱的,更尴尬。
“老尹家是哪个村呀,离这远吗,我表弟......”
小鹅刚说到这儿,络腮胡子抬手一指西南:“八里铺,离咱这有十二里,咋的了,你们要去找呀?”
络腮胡怪异地又瞥了我一眼。
我忙咧嘴道:“不,不,我们,在村口等吧,等老爷回来。”
俩家丁不吭声了,也不再搭理我们。
我和小鹅只好怏怏地向村口走去。
路上,我脑子一闪,哎?这,姓高的既然外出,那半路上截他不正好吗?
我想到这儿,不由一阵激动,回头望望,拽着小鹅就急急出了村口,跟她说了我的想法。
小鹅一愣,吃惊地瞪大了眼:“那,能行吗?他一行一动都是带着保镖的,还有盒子枪,万一......”
“没办法了,他若在家里,咱更难下手,只有半路冒冒险了,”我咬牙道,“要不咋办,我三爷还在家等死呢。”
小鹅想了想,也实在没好的办法,也只好勉强同意了。
注意打定后,我和小鹅沿着小路往前走了约六七里路,远远望见了前面村子的轮廓,小鹅说那就是八里铺。
我眯眼瞅了瞅,又四下观察了会地势,见目力所及之处,皆一马平川,没有任何遮挡物。
正失望着,又瞅见见前面不远处路边有几个草垛,心下暗斟,只有那儿还能勉强隐身了,便对小鹅道:“走,先到那儿避着,等他们回来。”
小鹅望了眼,迟疑地道:“那地方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要不咱去哪儿?”我拉着她就奔了过去。
这是一溜三个草垛,准确地说是玉米秸秆垛,就在路沟沿上,人躲在后面,过路的从远处就能望见。
我前后看了看,扒开几捆秸秆,拉着小鹅就钻了进去,这样,四面八方的角度就都望不见了。
不过,刚钻进去,又突然想起还没准备石块,只好又钻出来,到沟底寻了几块巴掌大的石头和半截砖头,抱着又进了草垛。
北方的玉米秸秆垛,都是十几捆聚首站着的,顶梢用高粱秸秆扎口,以防漏水腐烂,下面放大,形状跟“人”字差不多,不过四面是圆锥形的。
这种草垛,里面就会有空间,两个人在里面,勉强能塞开。
为了拓展空间,我又把秸秆捆往外挣了挣,竟惊喜地发现,从靠路的那一边能望见外面。
这他娘的,直接伸头察看路上情景不是更方便吗?
心里一阵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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